傅小雨觉得她这模样着实好笑,酸成这样,也不知道平日里的日子过得有多不如意。
她笑了笑说:“那你会抢吗?”
汪思思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会抢吗?”傅小雨重复了一句。
汪思思恼怒道:“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可能抢你的,就算你里面的是龙肉我也不稀罕。我家又不是没有吃食,我抢你的干什么。”
傅小雨道:“那不就结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怕人抢。我说了盖着是不想被弄脏了,爱信不信。”
她说完绕过汪思思走了,这种明显就是来找茬的人,实在没必要多理会。
“哼!”汪思思朝着傅小雨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你在拽什么,差点被吴老三糟蹋的人,还有脸在村里抛头露面。”
她极为不忿地朝田里去,刚走了没几步,头上就被落下的果子给打了。
这种果子很小,也不能吃,一到夏天树上就会结很多,经常在
汪思思也没在意,她顺势将头发理了理,继续往前走,可是刚走两步,背上也挨了一下。
她立马回过头,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再抬头,她已经走出那棵树的范围,怎么还会有果子落在她身上呢?
古时的人都比较迷信,在这种偏远小山区就更相信鬼神之说。汪思思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这大白天还能撞了鬼不成?
这么想着,她赶紧加快了步伐,最后甚至小跑着跑去了田地。
见他跑远了,慕然和张杨树才从那棵大树旁的草堆后面露出脑袋,捂着嘴偷笑。
“你跑什么?这么热的天,不怕中暑?”苟立夏一直不太喜欢汪思思,见她不顾形象地跑到田地,一边拿帕子擦汗一边说,“这田地到处都是人,你那么一跑,都在看你,影响多不好?”
说完瞪了汪思思一眼,走到一边喝水吃东西。
汪思思送来的也是馒头,但是是掺了高粱和玉米粉的馒头,不是傅小雨和张翠花蒸的白面馒头。
“怎么又是这个,昨天送来的就是这个。”汪思思的小叔子徐凡宇拿着馒头嚼了两口,又灌了一杯水才咽下去。
他看了一眼隔壁田里,张翠花几个兄弟手里都拿着白面馒头,他自己手里的馒头就更变得索然无味。
魏婆子在另外一块田地问张翠花:“翠花,听说你家今天中午吃肉了,还不少啊。”
那香味又何止是汪思思家里闻着了,他们那个院子都闻着了。
张翠花也没法否认,只得道:“这不小雨他们家的房子开工吗?吃点好的,权当庆祝,工匠做着也更卖力不是。”
谁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就算张翠花想说是她为了感谢她兄弟来帮忙准备的,村里人也不会相信。
旁边立刻有人0道:“这慕宸家就是大气,给工匠都吃那么好。我今儿也闻着了,可香了。”
张翠花只得笑着说:“这也就是第一天开工,图个喜气,大伙吃好点,都高兴。”
魏婆子又道:“翠花,还是你们家运气好。你说这村里有空房子的人家也不少,村长偏偏就将慕宸他们领去了你家,又是租你家房子,又是和你家一起搭伙做饭。”
“可不是,还是你会做事,平时和村长家走得近,果然是有好处的。”魏婆子话一说完,立马就有人附和她。
张翠花十分无奈,她就知道会有人这么说。
不仅她很无奈,吴有权也很无奈,既无奈又无语。
昨天村里就有人说他偏心,这样的好事只想着张翠花家。张寡妇也跑到吴有权面前哭惨:“我家就我一个人了,房子难道不够住?不能租?”
“那张翠花家再困难,她好歹有男人有儿女,能有我困难?村长,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就因为张翠花之前给你送过两回酒来,你就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们家。”
旁人这么说就算了,张寡妇这么说王菊红就忍不了。
“你想把房子赁给慕宸请的那些工匠,人家也不敢租呀。”王菊红早看不惯张寡妇,不说她和吴老三搅到一起的事,就说张寡妇前两年还想过勾搭吴有权,王菊红就受不了。
“人真要住到你家里去了,还能清清白白出去吗?”王菊红啐了她一口,“不过我看你的心思也没在那些工匠身上,也不在赁房子得的那些银钱上,你是觉得慕宸他们若是赁了你家的房子,少不了就会和你有接触,你就有机会了吧?”
女人最了解女人,张寡妇之前隔三差五就朝山上跑,可不就是看上慕宸了吗?村里人谁不知道?
“你困难?”王菊红越说越气,“你有什么好困难的?随便勾搭一个男人,人给你点儿都够你用许久了,你那么有本事,张翠花家能比得上你?”
她劈头盖脸将张寡妇骂了一顿,气得张寡妇直掉眼泪,坐在他家地上撒泼:“哎哟,我不活了,村长媳妇儿欺负人,瞧着我无儿无女,男人又死了,就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撒泼那劲头,看着就难缠的要命。
张寡妇男人死的早,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她婆婆。张寡妇的婆婆身体不是很好,年纪算不得多大,走路却弯腰驼背,一步三喘。
如今全靠张寡妇养着她,她自然不敢对张寡妇那些不要脸的行为说什么,是以根本没人管得了张寡妇,这才让她越来越没个规矩。
但王菊红并不是傅小雨那种还要讲道理的人,遇着张寡妇,就没必要讲道理。她也不让她男人和儿子动手,直接拿过小霜递来的扫帚就朝张寡妇打去。
“我就打你了怎么着吧,你也不看看你成天那副德性,你当村里人都见得你?那些男人给你点好脸色你就真觉得你在村里受欢迎了?你要告就去告吧,去乡长那儿告我去,去县太爷那儿告我去。”
王菊红一边说一边朝着张寡妇身上扑腾扫帚:“我看你有没有脸去告!”
张寡妇见她真动了手,也不敢再坐在地上撒泼了,爬起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