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看着舆图上弥旦指的那处地方,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名堂,从舆图上他也只能看出此地离新郑很远,听闻弥旦之言秦弈沉思片刻,立即说道:“魏老,带人随寡人出宫一趟!”
魏无命本想劝谏一番,但一想到此事事关新都选址,知道秦弈肯定要亲自看过才能安心,便也就此作罢,立即下去安排出宫之事。
“还要劳烦先生随寡人走一趟了!”
“王上这可折煞下官了!”
三日后,在秦弈等人一路快马加鞭之下,也终于是赶到了弥旦所说之地。
看着眼前这宽阔的河湾谷地,秦弈心中顿感一阵胸襟开阔。
弥旦立即向秦弈介绍着周边的地形,指着两边的南山和渭水,弥旦对着秦弈说道:
“王上你看,这南边儿是南山,哪儿则是渭水。”
“这雄峻的北坂便宛如一个巨人张开双臂。”
而一旁的魏无命也四处打量着周围地势,朝着秦弈说道:“王上,老臣刚才看了下,以此地的地利,纵有强敌进入,这片谷地依山面水,纵深宽阔,也完全可以铺开大军凭险据守,这片北坂之地简直就是一处天然要塞啊!”
弥旦也在一旁附和道:“魏老所言不错,秦国新都便可建在这片东西六十里,南北四十余里的河湾谷地!”
秦弈打量着周围,也甚是满意,立即朝弥旦询问道:“若在此建城,需动用多少人,又预计要多久完工?”
弥旦对此早就做好了相关工作,面对秦弈的询问对答如流道:“依下官估算预计动用四十万人,十年便可完工!”
一听要十年才能完工,秦弈心中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沉声道:“十年太久,寡人最多给你四年时间!”
弥旦一听,顿时惊住了,十年一下子被砍了一半还多,四年他最多能修个城墙再加一些少量的宫室出来。
“王上,非是下官推脱,而是四年时间实在太过催促啊!”
“如若一定要四年,得……得加人!”
秦弈也知道四年时间想要修建一座王城,确实是有些为难弥旦了,但他等不起,秦国等不起,秦国现据三国之地,这在整个神州都属于强国之列,如此强国的王都却是别人用剩下的亡国之都,岂不让人笑话?
秦国需要有一座自己的王都,且玄鸟也和他提过一句,若欲走运朝之道,修建新王都乃势在必行,听说其中关乎到了气运一说,反正他当时听得是一知半解,就听出一个意思,就是这新王都必须得建,还得赶紧建成!
“从韩地征召二十万民夫先行动工,之后寡人会再为你调来一批人!”
“应征民夫每日必须管其饱饭,且每月的工钱必须分毫不差的交到他们手中。”
“动工期间,无故、随意鞭打民夫者,流放边疆!”
“寡人会让玄衣卫在旁协助于你!”
说是协助其实是秦弈怕有人对供应给民夫的钱粮伸爪子,他服过徭役知道其中的一些门道,为何百姓们提起徭役便愁苦不已?高强度的劳动,和劳累过后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的待遇,还有动辄打骂致使徭役惨死的看守人,这都是一根根压倒骆驼的稻草,
“下……下官必尽力而为!”
弥旦见此事显然已经是板上钉钉没得周旋了,也只能无奈领命,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四年后的悲惨下场了。
秦弈没有理会一旁面如死灰的弥旦,心中暗暗琢磨着:“不知道这北狄能有多少人?”
“若是不够,再加上西域的西戎,南边的南蛮想必也该够了吧!”
周边的异族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秦国建造新都缺乏人手,这位秦王竟是将主意打到了他们的身上。
秦弈不知的是就在他前脚刚带人出离开新郑,考察新都选址之时,新郑城中便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天,一名身着华丽袈裟的老和尚,带着数名强壮的武僧来到了新郑。
“消息可准?秦王当真不在新郑?”
“确实,昨日有人见到秦王仪仗出城去了,至今未回!”
“如此甚好,秦王既不在城中,想必那魏门魔头也应护卫在秦王身侧。”
入夜,几人出了客栈,在其中一名武僧的带领下在城中四处转悠,终于,他们在一处府邸前停了下来。
“师叔,无尘便在这阮府。”
老和尚清灯道了句佛号,轻声道:“随老衲迎佛子回门!”
“善!”
咚~咚咚~
随着一阵敲门声,阮府大门被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名家丁探头探脑的伸出脑袋,见府门外站着一老数小几个大和尚,想起府中那位大人的身份,顿时客气地询问道:
“几位大师半夜来阮府可有何事?”
青灯走上前来和善道:“小施主,贫僧为无尘而来,还劳小施主通报一声!”
家丁一听还真跟那位大人有关,一时之间也不敢耽搁,连忙说道:“几位门外稍待,小人这就前去通报!”
砰~
说完,家丁关上府门连忙往无尘的居所奔去。
而此时正在房中静坐的无尘看着眼前一直缠着自己的阮秀,无奈道:“秀姑娘,夜深了,你该回房歇息了!”
阮秀听到无尘的称呼顿时美眸一瞪,娇嗔道:“无尘!你又忘了!”
“你叫我什么?”
无尘顿时恍然,语气不自然道:“秀……秀秀!”
“你该回房歇息了!”
一双美眸白了眼呆呆的无尘,阮秀一把拉起无尘的手,撒娇道:“不嘛!”
“要不……今天我就在这歇息吧!”
无尘顿时大惊失色,慌乱道:“这……这怎么……”
“不可,男女有别,如此有损秀……秀秀你的清白。”
看着眼前不停将自己往外推的无尘,阮秀也火了,心中暗恨道:“你越不让,本小姐今日还偏就要在这睡了!”
“急死你个呆子!”
阮秀越过无尘纵身扑到了房中的床榻上,无尘见状立马上前准备将她给拉下来,但阮秀这姑娘的性子不得不说也有点彪。
见无尘走来,一把将身上的外衣给扯了下来扔在一旁,一双芊芊玉手放在胸前的里衣衣领之上,美眸气鼓鼓地瞪着无尘,大有你敢碰我,我就敢脱的架势!
别说,无尘还真就吃这套,顿时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情急之下便准备出门暂避一宿,阮秀见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这呆子竟然准备跑,是她不美吗?
阮秀越想越羞,越羞越气,娇斥一声:“你要是不怕我就这样出去,你就跑!”
今天这无尘她阮秀睡定了!
“这……你……”
就在无尘急得火烧眉毛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家丁的声音:
“大人,门外有几个和尚说是来找大人的!”
“小人不敢擅作主张,便让他们在府外等候,大人是否一见?”
无尘顿时望向阮秀,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秀秀,肯定是我师傅来了!”
“先走一步!”
无尘撂下一句话便立即夺门而出,阮秀望着无尘那落荒而逃视她为洪水猛兽般的模样,美眸恨恨地剜了眼无尘的背影,却也没再继续纠缠无尘,毕竟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子。
“呆子,这都是你逼本小姐的,等魏老回来有你好看的!”
无尘不知的是,他的秀姑娘此时正暗暗琢磨着等魏无命回来便去求药,准备跟他生米煮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