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拖着郭自通一路来到中堂,毫不客气的把他摔在椅子上:“你说吧,想怎么死?”
郭自通双手抱拳求饶道:“大哥我怎么知道你在办事啊,要是知道你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搅了你的好事啊!”
“你已经干了!”
郭自通一脸的无奈撩起衣袍:“要不我给你跪下得了。”
“切~拉倒吧,我可没你这么个没眼力劲的儿子,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郭自通一拍脑袋抓着景熙的手低声道:“离君豪在大理寺狱中自废双眼,还想要咬舌自尽!”
“你妹妹的,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来和我讲这件事?”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景熙白了他一眼不爱搭理他,坐在靠近有暖鼎的椅子上烤着手道:“我今天偷偷去了一趟鸿胪寺,见了陈国使者。”
“他没有拿这件事当噱头?”
景熙摇了摇头道:“那陈国是个简直就是个棒槌吃货,好像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家皇子的死活。”
“嘿~这就奇怪了,陈国皇帝难不成真的老糊涂了,居然派这么个人来交涉?”
“呵呵呵~可能真的是陈国没人了呗。”
郭自通在堂中来回踱步,时而摸着下巴,时而挠着头,看的景熙有些心烦。
“喂喂,你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就滚蛋吧。”
郭自通突然灵光一现道:“你说这陈国使者故意装成这个被人瞧不起的样子,其实正是他撒出来的迷雾,搞不好离君豪子啊狱中所为都是他挑唆的,估摸着有两种可能。”
景熙点了点头,他自知道郭自通只要脑子灵光起来,那绝对是一流的聪明。
“第一种就是陈国有人不想让离君豪这么轻易地回去,陈国夺嫡之争这几年愈发的猛烈,而他又是百官心中最佳的储君。”
“第二种......”
景熙接过话头道:“第二种,就是假借离君豪自残的事儿来降低我南国的要求。”
郭自通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摆着手来回走着。
“有什么不对吗?”
郭自通没有回答,反倒坐在景熙身边玩着茶盖,半晌后才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离君豪断然不会牺牲自己继位的可能,来换取别的什么东西,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那个陈国使者另有所谋!”
闻言,景熙就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噌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被郭自通连忙拉住:“你去哪?”
景熙甩开他,面色阴沉道:“当然是去禀告圣上!”
“你疯了,咱们没证据,我也就是这么胡乱猜一下,再说了陛下现在可不爱见到你。”
“那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吗?”
郭自通叹了口气道:“两国交谈明日就会有消息,等吧,条件一放出来,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了,你啊就别掺和了,眼看着年关在即,你应该关注的是你的婚事!”
“别跟我提这个,我到现在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要嫁我,这样干吊着我,就是想让我整日里煎熬!”
郭自通把景熙按在椅子上抿了抿嘴道:“其实我知道陛下将哪家的姑娘许给你了。”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郭自通又将景熙按下,嫌弃道:“我也是刚知道的,昨日我在胭脂楼碰巧遇见四皇子,和他喝了个大醉,他勾着我的肩膀和我说的。”
“到底谁哪家女儿?!”
郭自通盯着景熙看了一会儿,长吸一口气道:“李国公的孙女。”
“啥?李国公哪来的孙女?”
“我当时也是脑子一懵,听四皇子说......”
景熙听完,躺在椅子上没了动静嘟囔道:“我要去把婚退了。”
“行啊,你想让我死,你就去。”
确实,如果景熙不顾一切去打闹国公府,陛下一层层的追究下来,那郭自通就是死罪,因为这件事在面上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
“咳咳,景熙......这事儿你千万别和柳凝眉说......”
景熙瞪了他一眼道:“用得着你说,你别再喝醉了和别人讲就成!”
郭自通点了点头,双手插袖耸了耸肩喘了口气,暖鼎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的作响,景熙拄着腮看向庭院中自天上飘落的密密的雪花。
突然,只见飘落不止的雪花自当中被一柄寒光凛凛长剑上盘旋的剑气逼开,景熙大惊,一脚踹开发呆的郭自通,自己也是一个翻滚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