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每一粒丹，都是一个文明一个时代的作品
夜色深浓。
狂风呼啸。
宿舍大殿里，狐狸们架起丹炉，点燃大火，正在“咕噜咕噜”煮秋梨膏！
一只只狐狸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丹炉，探着鼻子，狂吸空气里飘散的香甜气味！
“嘤嘤嘤！”
“嗷嗷嗷！”
这一炉秋梨膏，用了狐狸山两亩地的源水酥梨，还加了些川贝母、枇杷、干红枣、老姜……现在还没熬好，但味道已经很让狐狸们满意！
师父说了，等这个熬好之后，可以抹面包吃，还能泡奶茶喝。
但它们决定，等熬好之后，先大家每人挑一爪子，尝尝咸淡！
宿舍大殿中央的床上，白墨在徒弟蜜桃糕和葡萄糕的陪同下，一起看文献。
“哦，原来那所谓的荷香丹，是净化污水用的？”
【……一粒荷香丹丢入小河，河水流过之后，污秽全消，淡淡飘香……】
这用得着炼丹么？
只是清理污水的话，白墨序列八的时候，就能炼出来合适的药汤了。
一边吃冰棍，他继续看文献。
这些文献本就是荷香丹开发笔记，不怎么系统，不怎么成套。
“你说的那种品级最低，炼制最简单，品质最次，勉强算个丹的……这虎力丹，它就是。”
“用它泡成水，一升水，泡一天，喝下去，能增加一虎之力。
白墨皱皱眉头，回想一番，确认狐狸山从来没有过这玩意儿。
“嘤嘤嘤！”
“这枚虎力丹，以举国之力，耗时六百年研发完成，用到了九万八千种药材，牵扯到三万多个原产地，八千多个中间流程工坊，最后有六千种中间产物送到为师手中，被为师一炉炼制成丸，又用本源仙气点活。
他的学生们一个个也无心工作，时而偷瞟过来。
“是万千草木，炼生化死，炼死还生，又用本源仙气点活，药性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若昔年的丹国还在，那千千万万药田还在，那千千万万工坊还在，或许尚且能炼出此丹。
黑尾巴搭着梯子，小心翼翼爬上丹炉，打开炉盖。
但……
这荷香丹需要六万种，虽然很夸张，倒也勉强能理解。
他正要问，便见张教授发来消息。
秋梨膏糖浆蘸到冰棍上，包裹成一层脆脆的糖壳。
他指指焦苏手中的虎力丹，解释道。
之前说古仙朝研究一种丹，举国之力几百年研究不出，白墨还觉得古怪。
“这个厂肯定会起飞的！最早去的五十个人，也肯定会跟着起飞！”
这么麻烦？
“你拿了它去，想办法动点手脚，用它证明饮血红花没问题。”
焦苏立刻伸出双手，郑重接过这枚虎力丹。
偌大古仙朝，确认属于药材，能够入药的植物，总量大概有几十万、近百万种。
又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各种残缺，各种磨损，看起来东一榔头西一锤，内容松散又零碎。
青铜大殿里，冷风习习，风灯摇曳。
实验室里，胖乎乎的洪安西教授，坐在办公桌前，捧着手机，犹豫再三，考虑要不要给白墨专家发消息。
白墨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妙。
谁都知道，草台初创的制药厂，肯定工作很多，肯定会很累。
焦苏沉默片刻，声音颤抖。
白墨再看自己的平板电脑，看到白天抄录的关于炼丹奇奇怪怪的知识，突然发觉那些知识如此宝贵，如此值钱！
“做什么美梦？
“不要看不起丹啊。
白墨拿着徒弟们送来的一根，“咔嚓”咬开一小口，只觉口中冰冰凉凉，药香果香，甜而不腻。他展颜笑道，“很不错嘛。”
古仙一直没打断，焦苏便一直说下去，说到和白墨的争执，说到白墨的论文，说到白墨研发的雪莲增气汤。
【陈书会长说了，你这起步不容易，北郊基地这边，随便你挑五十个人】
他皱皱眉头，试探性的，先给洪教授发了个消息。
但看师父的表情，又非常认真，非常严肃，说的好像是真的。
但若说这丹的药性无穷无尽，永远用不完……那突然逻辑就合理了起来！
“咋，你眼馋？”
“每一粒丹，都是一个时代里，一个文明竭尽全力的作品！
“你想去不？”
“洪教授，方教授他们，先拉过来？
“额……人家愿意来么？”
“会不会太扯淡了？”
“嗷嗷嗷！”
【车间和办公楼，都是现成的，可以重新装修一下，你定个装修标准？】
“我这次去兜率天，在兜率天的记忆……被削掉了？”
看到很多药材名字，其中大约六成，能在狐狸山仓库里找到。剩下四成，在狐狸山根本没出现过。
古仙扫了一眼陈大旺。
但狐狸山仓库里，这些年来，积攒下的药材，总共才四万五千多种罢了……
白墨展颜一笑。
继续看文献，看不一会儿，又碰到狐狸山不存在的药材。
……
“这去那边的名额……能不能给我留一个啊……”
此时，徒弟们都不敢说话，不敢抬头，甚至不敢抬起来眼皮。
“废话，谁不想啊？”
人家在仙委会那边，干得挺舒服，会愿意跑到制药厂这新建的草台班子么？
“五十个平步青云的名额啊！”
“无限续杯？”
“这不是普通汤药，这是一枚丹！
突然，洪安西教授手机震动，把他惊醒。
……
成了！
“这五十个名额，不知道白墨专家会怎么分。”
“你把这个拿去。
但在现世开工厂，也算有点价值。
他从来没教过徒弟们用冰棍蘸糖浆，这都是徒弟们在长期生产中，自己学到的。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意思是……一粒丹，它是，是没有期限，永久生效的？
“药性用不完？
这徒弟是个废物，完全修不明白仙。
“听说了吧，白墨专家的制药厂，要先从我们北郊基地这里，抽五十个人！”
白墨沉默了。
“是啊，这平台级别，也忒高了点！”
“每人只能服一次，多了会有抗药性。
【若有惊世之才，炼制药液，或可保证河水十年不腐不臭】
“泯泪藤？荷香丹确定需要这个？”
看到这，白墨皱皱眉头，又重新读了上一句，确保自己没看错。
【……寻常药液净化小河，可净化一刻钟，一时辰】
叹口气，他看向焦苏。
实验室另一边，两个年轻的副教授，也在偷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