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明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是九点钟，他说：“晚会十点结束，到时候我们在门口汇合。”
程忆柳点头说好。
一个小时，够用了。
——
江晔走后，被主办方迎到了贵宾室。
主办方理事的也是个人精，见了江晔一眼看出他心情不太好，故意想找个轻松的话题调节一下气氛。
他斟酌再三，挑了个最不容易出错的话题。
“江总今日能来，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啊。
今日我特地在宴会环节加了舞池，让全场的人都能够参与进去，您一会有空了可以去看一下，说不定能碰到心仪的姑娘。”
保镖听这话听得心惊肉跳的，这理事的怎么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晔周身的气压更低了，连带着房间里的温度都冷了三分。
理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自己好像刚刚没说错什么吧？
难道，江大少爷不喜欢姑娘？
房间里一共三个人，江晔不说话，其他两人也不敢说话。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理事腿都有些发软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骇人的沉寂。
他心里一松劲儿，差点没跪地上。
江晔向后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从西装内衬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陆子渊聒噪的声音又传来，“阿晔，见到六一大师的作品了吗？怎么样，是真是假？”
“还没。”江晔言简意赅。
“哦——”陆子渊尾音拖得极长，带了点探究的八卦意味，“谁又惹你了，怎么这么不高兴？”
“没，没其他事就先挂。”江晔显然不打算跟他多讲。
“哦，我明白了，你不会遇到程忆柳了吧？”
“啧，”江晔的声音中带着些烦躁，“你这瞎猜乱碰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那就是猜对了呗，”陆子渊思量之后，接着说，“我就是搞不懂，你跟她能置什么气。
她眼里只能看见你自己，还能跟你吵架不成？”
江晔沉默，几秒后扔下一句“先挂”，就挂了电话。
理事眼见着江大少爷接了电话后表情缓和了很多，刚想说些什么，谁知江晔先说了话。
“派两个人暗中保护刚刚那位小姐，有情况立马联系我。”
“是，二爷。”
保镖向外走去，安排人手，屋内只剩江晔和理事的两个人。
理事给江晔沏了杯茶，说，“这次六一大师的作品，想必江总您也听说了吧。”
“是。”江晔端着茶杯细品了口，道，“好茶。”
理事看着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坐姿随意却不失根骨，上位者的气息浑然天成，是年少有为一词的极致诠释。
偏偏这样权势的人，又生了一副这样好的皮囊，怕是多少女人都要为他痴狂。
真不知，刚刚提到的那个女人，是怎样的天人之姿，才能收服的了这位。
“明天的拍卖会，已经给您安排了最好的位置，保证您能近距离看到那副作品。
六一大师不愧是国画境界的巅峰，那副画，不管是内行还是外行，看了都要为之倾倒。”
“我现在就要看。”江晔慢条斯理把茶杯放下，直视理事的眼睛。
那双眼睛颇具威慑力，理事顶着巨大的压力，才忍住了说话不结巴。
“您知道的，我们这行的规矩，拍卖前展品从不外露。”
理事的有些为难，拍卖品向来要保持神秘感，才能足够吊人胃口，江晔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是在破坏他的规矩。
“你跟我提规矩？”江晔冷笑一声，“我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