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躺在地上,脖子歪在一边,早就没了气息,嘴角还有血丝,瞳孔都没了光彩。娃娃呢,那才半岁的娃娃,嘴唇都发紫了,就是有褥衣包住,可那一扯,像皮球一样的撞在墙上再弹在地上,就是一层厚棉袄,也无济于事。
老母娃娃都死了,再瞧妻子,被铁流花这发小压在沙发上,他那手还在不停的乱摸,那情状,瞧得冯爽不禁大怒,冲上前就扯住铁流花的衣领将他掀翻在地上。
卫春红腿上的淤痕令他暴怒不已,一拳就打在铁流花的脖颈上,就听咔的一响,铁流花脑子跟着一歪,被打得颈骨骨折了。
但还有呼吸,疼得铁流花冷汗狂流,又急着想解释,回转头又被冯爽一拳当脸当中。
把他打得朝后一仰,直接摔倒在地。
“你……你……冯爽,你打,你知道……我爸是……”
冯爽蓦地一惊,想起铁流花他爸可是红河县政协委员,铁家在红河的势力又极为庞大,可眼睛又看向躲在身后那瑟瑟发抖的妻子卫春红。
虽是满腔怒火,一时却是不知该做何是好。
冯爽扶着脖子站起来,眼睛嚣张的盯着卫春红:“老,老子就是玩你老婆,怎么了?我肯玩,那是看得起你!冯爽,我,告诉你,你给我惹事,让你离开就离开,你回来做什么?”
“我,我回来跟我老婆说一声,再看看我娃娃……”
听他说这话,卫春红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娃娃和冯爽的母亲都没了呼吸,她瞧着娃娃,泪水直流。
冯爽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偏是怎么都不敢做。铁家的势力实在是太庞大,太到远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你,你给我小心点!”
铁流花扶着脖子,这被打了一拳,啥也做不得了,连走路都很疼,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摞下句话,就朝门那走去。
“冯爽,你拦住他呀,我们的孩子……”
卫春红扯着冯爽大声喊着,冯爽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贱货!”
铁流花站在门边按着脖子转身看她:“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我要玩你,那是看得起你,死三八,你要敢乱来,我让冯爽杀了你。冯,冯爽,是,是吧?”
冯爽本来还想忍下来,这听他还越来越狂了,这火就腾腾然的上来,冲过来按住他的脑袋就往门上拍去。
听到砰的一声,铁流花本来脸上就有血,现在从额顶直接流下来几道,痛得他摸着额头就往后退,胳膊撞在门边的鞋柜上,看着卫春红的几双高跟鞋跌下来,就抓了一只,举起鞋跟往冯爽头上砸去。
冯爽哪是他能打得过的,到底是在部队待过,又在街面上混过的,劈手夺下来,就往他肩上一砸。就瞧那细高跟整根都快没进铁流快的肩膀里了,血流出来,铁流花更是吓得大声呼叫。
“冯,冯爽,你打我?你还敢打我!我要你的命!”
从鞋柜旁拿起一把雨伞,就用没受伤的那边手,挥过去。
冯爽往旁边一闪,就要将雨伞夺过来,谁知铁流花这时已经暴怒,不顾一切的将伞尖冲他,直接往他身上冲过去。
这一闹冯爽也急了,双手想要抓住伞身,谁想这冲力太大,他根本抓不住,伞尖就刺到他的小腹上直接没了一半下去。
铁流花的身体也往前一倒,直接压在冯爽的身上。
就看冯爽挣扎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这一来,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铁流花爬起来,下半身都是血。瞧卫春红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她根本想不到冯爽会失手被铁流花杀了。
这一下,铁流花杀了她的老公,她的婆婆,还有她才半岁大的孩子。
“这都是误会,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铁流花一脸苍白,一半是流血的关系,一半是吓的。
刚才要跟卫春红做那事,药劲上来,有点不管不顾,杀了两人,现在又失手连冯爽都杀了,这麻烦可就大了,他一边从冯爽随身带着的背包里包给他的十万块钱拿回来,一边摇摇晃晃的去开门。
“不要动!”
储梅带着警察冲进来,枪就直接抵在他脑门上,眼睛往里一瞟,大吃一惊,这客厅里都是血,一老一中一小躺在地上,还有个六神五无主,一脸呆滞的女人站在那里,这都是咋回事?
接到陈来虎的电话,赵老猫就让她带队来这冯爽住的地方。
要查到他还是费了些工夫,好在村里有人瞧见冯爽鬼鬼祟祟的往向阳山跑,这才把他的模样给画出来了,然后送到红河那边警察局一对比,就查到是冯爽了。
储梅带队过来,陈来虎也跟来了,这边还有红河警察局的,进门看清楚,也都是一脸不落忍,瞧那铁流花的眼神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却都没想到他是想要跟卫春红做那事,被冯爽和冯爽母亲撞见才会这样,还以为铁流花是过来杀人灭口。
“真是个畜生,杀了冯爽就好了,连他母亲跟孩子都不放过,你以后别说是咱红河人。”
有个年轻的警官吐了口唾沫,才和刑侦队的把证据收集起来。
“你说说都是咋回事……”
储梅扶着姿色不输于她的卫春红,张嘴一问,卫春红就哭得天花乱坠的,本是个怯懦柔弱的性格,到这时,却像是有千般的委屈要一次哭出来似的。
储梅瞧着也替她伤心,就抱住她轻声安慰。
这才低头瞧见地上的小裤衩,顿时明白了一些,刚要低声,陈来虎就将裤衩给拾起,递给卫春红:“穿上吧,天凉。”
卫春红脸一下又红透了,抓过小裤衩就直奔卫生间。
储梅又瞪了他一眼。
“这也怪我?”
陈来虎指着鼻子没好气的说:“我这叫拾金不昧。”
“是,也不知那裤子上有没有精……”
陈来虎心里咯噔一下,就冲到卫生间想洗手。
拍了下门,才想起卫春红在里面,就瞧门开一条缝,她的眼睛在那一眨眨的问:“你要做什么?”
“我要洗手,刚摸了你的裤衩。”
卫春红脸一红,心想这警察怎么这样不正经,就拉开门,让他进去。
裤衩她自己换好了,来到门外就被储梅拉过去问情况了。
陈来虎搓了几把手,就瞧着卫生间里拉了一条线,上面挂着红色的内衣裤,心里一下就想到卫春红那娇滴滴的脸蛋,跟那可能发生的事,心头一下关心起她来。
想吧,人家是个苦命人,一天之内,婆婆老公小孩都没了。
那不得找个人说说话,解解闷,把那些苦都诉出来了?
那这个人,我适合啊!
陈来虎有点想要自告奋勇出来却看卫春红和储梅都不在了,忙拉过个警察问去哪了。
“晕过去了,送医院了,哎,这打击也挺大的,都怪这姓铁的混蛋。”
这是黑水的警察,才不怕铁家人。
陈来虎就追着去医院,谁知有人先来了,还官不小,就是铁流花的二叔铁一树。他在县里跟他大哥研究怎样对付陈家人,谁知昨晚就得到消息说是烧了扶阳草的地,两人乐得合不拢嘴,开了一瓶好酒喝过后,铁一树就在他哥这县委楼里住了。
等到早上得到消息是人为纵火,还连靠阳山那边的都烧了,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了。想着极有可能做这事就是自家的人,想想还是铁流花可能最大。
就打他电话,谁知一直是关机的,知道他跟冯爽关系好,就等早上上班,把冯爽叫过去,让他去找铁流花,然后等到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铁流花一身是血,还有可能把冯爽一家都杀了,吓得铁一树哥俩脸色都变了。
就兵分两路,铁一树去医院看卫春红,她是活着的人证,得先把她的口给堵住,然后铁流花的父亲铁海棠就去现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来虎进来的时候,铁一树正要将储梅赶走,他的秘书在那推搡着,还很嚣张的说:“这案子是在红河,别说是杀了人,就是把楼炸了,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回你的黑水县去。”
“你再敢说一句话,信不信我先把你拷了?这是涉及到可能纵火烧山的冯爽,铁流花就是指使他做这事的人,这是他要杀人灭口……”
“你胡说什么?”铁一树的秘书急了,“保安,保安!”
“你喊个屁,保安还能管警察了?”陈来虎走进来,就看了眼铁一树,“上次没把你打死是不是?光向阳山,陈村的经济损失就是两百万,你先把钱拿出来再说。”
“我为什么要拿钱?”
“你不是姓钱吗?铁流花不是你侄子吗?他指使冯爽去纵火,你不赔钱谁赔钱?要不我们去县里找铁海棠。”
铁一树但还蛋定,反正死无对证:“你拿证据出来,别血口喷人。”
“你要证据是吧?冯爽又不是一个人去纵的火,剩下的四个人我们都抓到了。”
这下连储梅都愣住了,推他胳膊一下,就想问他为啥说瞎话。
“不信是吧?你自己打电话去黑水警局去问。”
铁一树接过电话,一脸沮丧的低下头:“我信。”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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