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倒显得刚刚的我们太过沉不住气,也太过紧张了。
这时,査比兴趁着众人都不注意,又急忙走了回来,靠到我身边,我轻声的问他:“既然是你在调度这些人,怎么现在追击,你反倒上来了?”
査比兴也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放心,我只是统一的率领他们进入皇城,关上宫门,然后在此集结,形成一个关门打狗之势。既然已经是打落水狗了,有他们几个副指挥使在就足够了。”
说着,他摇头晃脑的:“杀鸡不能用我啊!”
若是在平时,哪怕情况如此刻一般紧张,我也会被他这句话逗乐,现在,我也的确忍不住摇着头笑了笑,不过,心情却紧绷的一点无法放松,笑过那一下之后,我还是紧张的看着
很快,
几个头领这样一走,叛军的人心就已经散了,御营亲兵杀了大部分,剩下的一见此情景,都纷纷投降了。
整个局面,越发的清楚了。
这时,裴元灏看着
査比兴一听,急忙凑上去:“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们,拿下了几个门?”
“……”
査比兴眨了眨眼睛,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只有神祁门,我们留下了。”
这句话,倒像是一根针,不痛不痒的扎了裴元灏一下,他尽管冷静得异于常人,但这个时候也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看向査比兴。
査比兴也看着他。
半晌,裴元灏道:“为什么?”
査比兴说道:“叛军接应的人马,全都在神祁门。”
“……”
听到这句话,裴元灏仍旧不动声色,但我分明听到他的呼吸窒了一下,而我自己的心跳,也放在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
他们接应的人马……在神祁门?
接应的人马?
经历了刚刚的那些事,我不会不知道接应的人马是谁,就是那位兵部尚书南宫锦宏,如果不是他的缘故,刚刚我们也不可能争取得到这么一段宝贵的,性命攸关的时间。
可是现在,他和他的人马在神祁门接应。
也就是说——
这时,裴元灏已经沉下脸,说了一声:“过去!”
话音一落,别人还没说什么,傅八岱站在后面,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裴元灏一怔,回头看着他。
而说完那句话,傅八岱就转过身,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慢的往里走去,那个童子原本看着远处的厮杀出神,这个时候也急忙跟上去,扶着他的胳膊,两个人迈进了大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这是在提醒裴元灏——就算眼前的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但在神祁门那边,我们就算没有过去,可站在这个高处,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御营亲兵和叛军已经陷入了巷战,那比起刚刚的厮杀更加惨烈,在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的靠近,否则,下场都会惨不忍睹!
一想到这里,裴元灏自己也犹豫了下来。
而这时,更多的人在处守卫,此刻全部跟随御营亲兵集结到集贤殿门口的禁卫军,其中一个头领飞跑上来,朝着裴元灏跪拜下去:“小人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裴元灏沉着脸:“起来吧。”
那人急忙起身,又朝着査比兴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问裴元灏道:“皇上,御营亲兵各部现已集结完毕,神祁门外的人马也已就位,是否需要发动攻击?”
神祁门外?
原来,他们不只进入了皇城,连叛军唯一一个可以潜逃的路,也被他们封锁了!
査比兴,他果然调度得当。
可是——
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眼看着裴元灏扬起手来,却在空中一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也在这个时候全都屏住了呼吸。
我突然道:“陛下!”
他回过头来,看着脸色苍白的我,而他自己的脸色,也几乎一样苍白。
我分明,在他狠戾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丝犹豫,虽然那么小,那么细微,如同针尖一般,却也真的像针尖一样,扎得人心里隐隐作痛。
看来,他和我一样,都想起了一个人,一件事。
南宫离珠……
如果说,南宫锦宏接应的人马都在神祁门,那么她,也一定被带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