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哼笑,“是你先算计我的。”
刘大夫猛抽一口凉气,“你们……”
“刘大夫。”县令打断刘大夫,上前一步问,“你刚刚所言当真属实?”
刘大夫忽地拧眉不语。
南溪揪着对方衣襟继续摇晃,“大人在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
“事已至此,草民认罪。”
刘大夫轻笑一声,而后推开南溪,朝县令磕头道:“大人,一切都是草民一人而为,与他人无关。”
几人瞬间呆了。
南溪急了:“可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刘大夫失笑,“你先是扮鬼吓人,再引导众人全都指证于我,草民心生惶恐,说出来的话,自然不能作数。”
“你……”
南溪扬起拳头,差点就要挥过去了。
县令连忙按住南溪,沉声问:“刘大夫,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到底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受人指使?”
刘大夫斩钉截铁地道:“是草民一人所为。”
“好一句一人所为。”
南溪猛抽一口凉气,“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算计我?”
刘大夫回道:“因为你是药王谷的人。”
南溪失笑:“就因为这个?”
刘大夫点头,“当然,我讨厌药王谷的人,讨厌他们抢占风头,讨厌他们名声居于我之上,所以,我不服。”
“呵。”
南溪无言,不知是笑刘大夫把同样的理由安在他自己身上,还是笑她的身份也能成为他人谋害的动机。
她缓缓起身,喃喃笑道:“一句不服,就要拿全城百姓陪葬,此等行径,不知该当何罪?”
县令道:“自然是其罪当诛,否则,本官无法和受苦的百姓交代。”
“其罪当诛。”南溪又笑,“刘大夫,你听见了吗?你当真可以豁出去性命?”
刘大夫匍匐在地不吱声。
兮丰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刘大夫,你想清楚了,此事关乎全城百姓,我若是你,必定从实招来,以此将功赎罪,请求大人从轻发落。”
刘大夫依旧不点头,沉声道:“眼下被抓,草民认栽,自然不敢拖累无辜之人,大人要杀要剐,随便。”
“刘大夫。”兮丰顿时急得直跺脚,“别人的命能有自己的命重要!你何必如此?”
“好,很好。”县令拱了拱衣袖,冷声道:“刘大夫,你以为这样做便能护住身后之人了?”
他忽地转身,唤来官差,命道:“来人,速去捉拿全明归来问话。”
“还有,即刻将刘大夫押入大牢,等。”
话未说完,忽地一道口哨声响起,清澈刺耳。
县令当即垂眸,只见刘大夫掏出脖子上的竹哨猛吹一下,而后将其咬断,人瞬间倒下。
南溪呆了,连忙前去推搡探脉,“刘大夫!”
县令和兮丰相视一眼,惶恐问道:“他如何了?”
南溪紧握拳头,喘息道:“竹哨上有毒,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