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他教别人,心里不失落是假的。
可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纪清硕又说:“这次你犯了错,我不得不对其他人做个交代,这样吧,你这个月的奖金扣光。”
孟萱萱咬着唇,但也知道这个惩罚根本不算惩罚,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等孟萱萱出去后,霍之遥说:“恭喜纪先生,贺喜纪先生,又得一良才。”
纪清硕从一份合同里挑起眼皮,定定盯了她一会儿,说:“确实比你听话些。”
她不屑与旁人比较,但还是选择顺从纪清硕,“看得出来,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简直把你的话奉若圣旨。这一点,我确实不如她。”
她会表达自己的观点,有时候还会就某个观点与纪清硕吵起来。
即便表面同意了,她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稍稍做些改动。
她想,大概自己始终没能得纪清硕欢心,就是自己太有想法。
有谁会喜欢一个时常与自己作对的人呢?
况且,纪清硕说一不二惯了,初始可能觉得新鲜。时间长了,那种掌控一切的体验感大大降低后,对她,兴趣降低也是必然。
霍之遥打算顺从他试试看,便说:“我要像孟萱萱学习。”
哪想,纪清硕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学习她?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伤自尊啊。
她假笑,“如今孟萱萱在你心里可是宝,我学她确实东施效颦。但我脸皮厚啊,才不管别人眼里,我是东施,还是西施,只要你开心,我可以做一切。”
纪清硕懒得理她,用笔在合同上圈出一个错误,丢在一边,继续拿了下一份文件来看。
霍之遥也不敢再打扰他,但也没离开,就在他旁边静静坐着,算是静静陪着他。
许久,纪清硕看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晴明穴。
霍之遥自动起身,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累了吗?要不今天早点下班?”
纪清硕没对这话做出回应,他忽然问:“为了哄我开心,是想从我这拿到什么好处?”
霍之遥手上动作一顿,“你还觉得我对你是虚情假意?”
他没说话,或许是别扭得说不出话。
她后知后觉,原来这段时间他的忽然冷落,是因为他始终觉得,她对他好,只是利益使然。
她笑了,走到他跟前,弯下腰去,与他面对面,眼神真挚开口,“或许是我幼时生活的家庭之故,我不敢轻易爱人,除非确定那人也爱我。
“清硕,刚开始,我确实是因想摆脱困境才缠上的你。哪有人看一眼就爱上对方的呢?都是后期接触多了,被这人身上越来越多的闪光点所吸引。
“而你,屡次帮我,教我良多,让我有了依赖心。从而无法离开你。现在,我发现,我爱你,且只有你。”
纪清硕没有丝毫动容,冷冷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得,是她平日说话总真假掺半。此刻再怎么费尽唇舌,他也不信了。
霍之遥认,索性想趁着这个机会与他将问题掰扯清楚,但她刚准备开口,会议室的门再次敲响。
孟萱萱开门进来,“纪总,我们晚上约好,一起去吃晚饭的。”
她边说边走过来收拾桌上文件。
纪清硕将椅子拉后,站起身,刚才面对她时的脸色稍霁,“那便走吧。”
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霍之遥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