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硕叉着腰,咬着后槽牙努力平复了许久,终是决定无视霍之遥。
他看向程震,道:“程老寿诞的好日子,发生这种事实属不该。这家酒店的工作人员该整理整理了。”
霍之遥明白,他在拿人撒气。
经理赶忙赔罪,称自己会加强新人培训。
程震也慌道:“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发生这事,宴会也进行不下去了。不如就到这里吧。”
反正,他孙女也瞧不上这些人,唯一瞧得上的还是个有妇之夫,散就散了吧。
诶,他弟弟……
“清硕……”程震叫住纪清硕,“今晚的宴会着实不巧,这样,明日我好好做东,款待你和清阳。之遥也一定要赏脸啊。”
听出程震只是客气,霍之遥也识趣地推辞。
……
她跟在纪清硕身后,他腿长,又加上胸腔中憋着一股气,走得格外快。
霍之遥知道他脾气不好,但他所有的坏脾气都有迹可循,像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还是第一次见。
她在后面追得很辛苦。
最后直接脱下高跟鞋,一手提着裙摆,小跑着才能跟上。
如此狼狈,心里难免生出些怨言,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两句。
纪清硕许是感应到了,顿住脚步,转身回望她。
她川戏变脸似的,立马换成一副笑脸。
“走不动了,纪先生,姐夫,慢点?”
那声姐夫似乎让他很受用,他眼睫颤了颤,周身戾气一敛,“你在想什么?”
他问的是宴会上,她差点被撞到的那个时候。
她确实在发呆,但她不能说,便道:“没有。”
纪清硕朝她走近几步,目光幽深地看了她好大一会。
他凤眸深邃,里头蕴着光。那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叫她心下慌乱不止。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听他说:“但愿如此。”
话落,转身又大踏步离开。
她紧赶慢赶,终于赶在车子从地库里开到酒店门口时,跑到了车边。
纪清硕上车就闭目养神。
霍之遥乖乖坐在一边,很知趣地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很烦躁,且莫名火大。
她知道。
到达入住的酒店,纪清硕也没管霍之遥,径直回了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