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区域。
血树蔓延,穿行楼栋,而在其下,人流汹涌,看着远处三米之巨的温迪戈群一脸惊慌。
“我的天…看看那个像是楼栋的怪物,巫王在上!我可以肯定,他们就是话本里面吞噬生人的温迪戈!”
“温迪戈?!”
有人望着周遭密集的血树,叫道:“那又怎么样,这些血树肯定会把他们也尽数控制住,这些可是巫王的手段!”
“对!”
有人大吼出声:“这是巫王的伟大神迹,让我们在高卢的攻势下尽数得以幸存,巫王何其慷慨,仁慈?!”
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再说些巫王的好话,在他们的眼里,似乎周遭的血树尽数是巫王的耳目,尽管血树弑杀的是巫王所属的舌喉,但他们依然不敢说半分巫王的恶语。
“所有人听着。”
这时,周遭响起一道音律,夕阳落幕的光彩在血雾之下,梦幻般的音泡之声,不断碰撞,缓缓从普莱西德的周身响起,她看着周遭云集的莱塔尼亚人,沉声道:“我是莱塔尼亚的帝候,普莱西德。”
“虽然我离开此地数年,但如今在高卢奔袭之际,我随同卡兹戴尔的联合军伍,在此地与高卢的军伍进行交战…”
“而在这片饱受苍然的土地之上,现在庇护你们的血树!就是我们的人留下的!”
“?!”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神智不清的人,看向远处发话的普莱西德,一脸疑惑:“这不是巫王留下的吗?”
“可那位是帝侯殿下…她不会骗我们!”
“她说你就信了?!我还敢说我是巫王!”一名佩洛满脸质疑,趴在血树之上一脸警戒。
“看清楚!她的背后,还有远处那些温迪戈!”
有人发出自己的质疑声:“说不定她们跟攻打我们的城市的人是一伙的!”
就在言论交谈之际,众人已然确定面前的普莱西德已然是个伪装帝侯的骗子!
“滚出去!”
“怪物们!滚出去!”
众口恶言,普莱西德尴尬的看向后面的范伦汀娜,道:“对不住啊,我再沟通一下,给我点时间……”
“哼…”
范伦汀娜不自在的跺了跺脚,冷声道:“我应该跟在贝统领、族长他们背后,直接开出一条路来…”
“……”
这些言语,自然传到后方的温迪戈群中,康斯朝着贝斯特眼神示意,低声道:“你说这些人,郑彬救了有什么用?”
“总比死了好。”
贝斯特沉声回道。
康斯转头看着后方人人负伤的温迪戈众,满脸不满,低声道:“我原本以为郑统领说的…可以让这些人管我们饭吃…但现在,这些人说的真是令人火大…”
贝斯特擦了擦耳角,听着那些嘈杂的声响面色毫无变化。
“火大也没用,我们早就习惯了。”
“习惯?”
康斯皱着眉道:“萨米、乌萨斯那边可没人敢对我们这么使眼色…真令我有些沉不住气…”
“……”
贝斯特沉默一瞬,转头看向前方一直闭目的加索伦斯特。
他仔细扫视着族长的身躯,内心暗暗一惊。
此刻加索伦斯特的左手已然失去行动能力,右臂上也是血口颇多,背后背负着长戟,但他还是毫无变化,一如过去站立在众人的面前。
寒风流动,传来耳中的瑟瑟恶言,然而加索伦斯特听着耳中远处传来的密集轰击声响,眉头皱的无比沉重。
他抬起头来,看向东南深处位置,目光透过血雾,仿佛看到两个身影在不断交接,发出响彻云霄的轰炸声响!
“不能在耽搁了。”
“所有人,立即动身。”
“啊?”
康斯右手指着前方在劝说的普莱西德,一脸不自然:“哪…那个帝候呢?我们不管?”
“让范伦汀娜跟着她,别让她跑掉,我们先赶到里面去,支援郑彬。”
“?”
康斯贝斯特二人嘴角抽搐:“他还在打吗?敌人有那么难缠?”
“他打的跟你们的不一样。”
加索伦斯特直起身子,身躯挺拔犹如荒莽苍山,他往前踏出一步,原本撕裂的地表越发裂痕密闭,像是玻璃碎纹般无比扭曲。
温迪戈众随着面前的巨影同步进军,犹如阴影般的血雨腥风足以让所有人内心感到惊惧。
“莱塔尼亚的帝候,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如果没有人让路,那就我们自己开路。”
加索伦斯特往前行去,而在他近身的期间,血树接连散去,将各项推高的路径尽数扫平。
可谓是王军前行,血树开路,无比神异。
当然还有在血树旁懵逼的莱塔尼亚群众,他们看着靠近的温迪戈众,连连后退,拥挤着彼此的身躯直接开了一条路出来。
“怎么了?那些血树为什么…对他们…”
“难道那位真的是帝候大人?”
质疑、疑惑声源源不绝,而看着远去的温迪戈军伍,被传讯留守某位帝候的范伦汀娜,眼神无比委屈,看着旁边的普莱西德,双手不经意间已然握紧拳头,发出粗暴的空响声。
“额…冷静!冷静!”
普莱西德双手前伸示意,内心已然有些害怕面前的温迪戈女性。
看看那几个砂锅叠加起来一样大的拳头,要真是砸在身上,肯定当场去世!
就在范伦汀娜意图一把将普莱西德架起来赶路的时候,几个身着华贵衣饰的卡普里尼连忙跑来。
“普莱西德殿下?!”
一声惊疑声,把普莱西德叫回头,她冷眼看去,目光疑惑:“你是?”
只见来者是一名身着华贵绿色衣饰的卡普里尼,栗发马尾,嘴角还有着淡淡的血丝,看起来无比帅气,但苍白的脸色彰显了他肾虚的本质。
“是我啊!特尔修!”
“……”
普莱西德正视着面前的卡普里尼,与记忆里某个阳刚健硕,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猛男相互比较,一脸恶寒:“你是特尔修?”
“对,是我。”
特尔修言语着,又是不经意间咳出一口血来,明明身躯有些摇晃,但他还是用着骑士礼单膝跪地。
“帝候殿下,虽然此刻有些唐突,但还请您…接受我的效忠。”
“这…”
“当下乌提卡领已然水火之势,巫王独大,高卢攻袭之后毅然有些侯爵幸存,与我一同,早已对巫王暴政充满怨气,若是殿下仁慈,还请殿下将我等视作鹰犬,我等……必然会为殿下鞍前马后,拨乱反正,为莱塔尼亚带来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