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机盼了沈词一整天,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问个清楚,好不容易听见沈词回来了,忙带着宝珠到外头去迎,冷不防被他身上的酒味熏的头晕。
“发生什么了?怎么三公子喝了那样多的酒,你们也不劝着些?”
面对江灵机的盘问,底下人更是有苦难言。
沈词的另一个常随,名唤成笃,忙在一旁解释说道,“夫人息怒,今日从五皇子府中出来之后,三公子又碰上了朝中同僚,一行人谈起朝中大事,说的投缘,这才多喝了两杯。”
其实事实是沈词见了江茹之后,心里实在难受,这才跑去了花楼,也不叫姑娘陪着,一个人喝了一下午。
江灵机心中半信半疑,正想上前扶着沈词,一条帕子突然从他衣襟里头滑了出来,随后跌落在床边上。
而且看得出沈词很爱惜这条帕子,收都是叠的方方正正的。
江灵机下意识的拾了,打开一看,正觉得不是男人用的,一旁的沈词忽然开口说话了。
他声音很轻,江灵机不得不凑的极近,才能分辨出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那轻飘飘的三个字,叫江灵机全身都发起抖来。
她忍着几乎要漫出来的酸意,用十分寻常的语气问了一遍,“沈朗,你刚才叫我什么?”
醉倒的沈词根本分辨不出谁在跟自己说话,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日思夜想的娇颜。
他难以遏制心中的喜意,急切的要去抱江灵机。
“阿茹?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回听得没错了。
江灵机任沈词抱着,止不住的浑身发冷,随后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伺候她的婢女背叛了自己,要帮着别人害她的命,说好要白头偕老的丈夫也背叛了她。不仅收藏着别的女人的画像,还对着自己叫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江灵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这样对待?
沈词到底是喝醉了,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歪过去睡了。
江灵机枯坐在一旁,惨淡的月光从窗户处照进来,显的她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只厉鬼。
再没有看沈词一眼,江灵机转身出了屋子,就看到了在外间守夜的宝珠。
见江灵机出来了,脸色又十分的难看,宝珠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只小声说道,“夫人怎么出来了?可是要什么东西?”
等她说完之后,江灵机的视线才从宝珠脑袋上移开,轻飘飘的说道,“不用了。”
宝珠一下子松了口气,将自己胸前的衣襟揪紧。
那里头藏着丘芷兰给她的药,只要每一日在饮食用水上洒上一点,不出半个月,江灵机就能成为个心智只有三岁孩童的疯子。
宝珠默默的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明日应该加大剂量,好早日摆脱了江灵机。
只是第二日一早,她到小西厢伺候江灵机起身,也不知为什么,今日的江灵机心情格外的好,不仅不会吊着个脸,还能笑着与宝珠说话。
江灵机拉着宝珠的手亲亲热热的走到一边坐下。
“你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人,又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我若是不对你的事情上心,谁还能记着你?”
被江灵机发凉的手掌覆着,宝珠只觉得像是一条蛇在手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