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先前,听了宜嬷嬷的意思,被拉出去的两个婆子,
此刻被塞住嘴,放在院子外头呢,还没有拉出去拔牙。
宜嬷嬷想了想,世子妃如今可是侯府里的正经主子,
她可不能越过她的意思,把这两个婆子给处理了。
在樱谷带着阿滢的意思找到宜嬷嬷时,要罚两人扫茅厕,扣了月俸,
宜嬷嬷听着先一愣,随后也眼里慢慢带笑起,
她懂了,世子妃的这意思,来比起她拉人下去打,
事关着自身的利益,她们要来得越发的谨慎。
“好,这样好,世子妃比老奴想得周到得太多。”
樱谷同宜嬷嬷说到后,便也及时地赶回了墨韵院去,
而还被扔在院子外头的那两个嬷嬷,听着自己能逃过一劫,松一口气
越发地对那个才进门,可很是有手段的世子妃怕得紧。
她虽说不要她们的命,也不拔了牙,
可她做法,更让她们从身心里到外都适应不了。
做错了扣月俸,旁人的闲话都说不得了,说了扣月俸,
虽说是能赏,谁知道别处的院子会不会比她们做得好?
那也只有一个结果,不说闲话,不惹事,好好地做自己的活计,安稳拿着每月的月俸。
“你这两个婆子可听清楚了,世子妃要饶了你们的命,往后进神上香,也心里念着世子妃得好,要不然,你们这两只不要命的灰老鼠,不是光拔牙这么简单,”
宜嬷嬷说的慢条斯理,她挺直了腰背,耷拉的眼皮全往上一挑,
眼里露着精光,有些凶狠之气,两个婆子赶忙地接连点头。
她们如今哪敢还对,那位世子妃有其他不敬的心思啊。
阿滢在小祠堂里走了圈,也没在意玉馨,有没有去官府里自供,
按照她的想法,玉馨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自供她当初要害人的行迹。
可当官府里来衙差,要请她去府衙时,阿滢还有那么些讶异。
玉馨当真去了官衙自供了?
“主子,你放心,我找了挽剑去找世子爷,”樱谷跟着阿滢往外走时,小声地阿滢说道。
她们如今这般的身份,也无需什么先去打点,不给人落面子就不错,
然而,当瞧见那坐在上位的官大人时,还是个熟人呀。
当初他在庐江问自己要买的糕点,好像说泸州仲成学院院长的嫡子,姓张?
不知道怎么就在京都不,当起了就父母官……
“来人,给这位夫人看作,”张译则道,
他当真不愿坐在这里的,奈何顶头的那位傅大人的令啊,
说是京都的这位父母官这两日身体不适,让他且代行两日,为以后作为基础。
阿滢便堂而皇之地坐在公堂上,瞧着跪在地上,有些疯癫的玉馨,
心里还想着,看来傅景麟当真把她给逼到了极致。
“这么说来,当初你已做了害人的事,只是没成,可这事已经做了,如今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到官府自供来了?”
“是的,大人,求求你把我关起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玉馨不住地点头,
似乎被关进天牢里,对她来说,那能让她好过太多。
张译则也晓得当初侯府那一场火,而且他来公堂之前,已经收到了文书,
再看跪着的人,是冷笑,什么良心谴责,不过是为了逃脱那三皇子造反后的事吧。
事情也无需再多问,事实就放在眼前了,
然而,就在张译则要宣判时,却听到人群里其貌不扬的人说了句。
“这位姑娘说的话,也不能全然信吧,瞧她的样子疯疯癫癫,怕自己说了也不太清楚,她说的话如何证实?”
原本在外面看着热闹的旁人,听着这人的疑惑,顿时开始有小小的议论声起来。
“说得也在理,疯癫的人说的话又如何能信,说她自供,可那位坐着夫人,也没有旁的证据不是,倒有些像屈打成招的意思,”
“大人,你只管着宣判,可理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随意的判决,让人没了一条命,这可不是种菜,把头给摘了,天气暖了还能有重新再长起来!”
“我看在其中有疑点,大人不能瞧着某些人身份不同,就胡乱宣判,这可京都,天家的眼皮子底下!”
阿滢老神在这坐着,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玉馨,不错过她脸上一丝神色,
就瞧见她时不时地看左右,又看着屋顶,随后神神叨叨的,浑身摸索,
自己的头发碰到脖颈,她都惊恐的一顿地乱拽,
似乎那不是她头发,是要张口撕咬她脖颈的毒蛇。
又把自己的手,放在嘴里不断地啃咬,血迹她的手掌落在地上,怎么瞧着她都一个疯子,
只是不知,她这真疯,还是假疯。
“先前的那位大人判案有理有据,为何你来了,先前的大人就不见了?”
“要有证据!这位便前不久刚进佩靖侯府门的世子妃吧,长公主家的嫡女,也怪不得大人会让她落座,”
“天家前两年便说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她公主家的闺女,也不能罔顾了枉法!难道她要仗着自己的夫君得天家信任,父母一个朝廷重臣,一个皇家之人,要乱了这天下?!”
阿滢听着这话,立即转头看向人群,看也没有瞧见那明显要挑起事端的人,
张译则也抬头看,公堂外乌鸦鸦一片的人,
你一句我一句,先前说话的人根本瞧不见谁。
然而,这人一两句话,已让还围着看热闹的不少人,都有些不满起来,
如就要处理不好,怕会造成皇家在民众的心里,威信会越发的降低。
阿滢暗自咬牙在,再看那跪倒在地上的玉馨,
她像对外头的事全然无知,先前能开口说话的她,如今闭口不然,
阿滢心里再三思量,外头意见声越发的大了起,她即将要站起身来时,
便听到在人群后头,传来的清冽又有几分冷漠声,阿滢眼里微光亮起。
“她有这样的父母,夫君,她不依仗,难道被旁人欺负了,也得忍着,让着?”
“若你们有她的这样依仗,能有几人做到她这般不气势凌人的,”
“既然尔等有这般的觉悟,张大人,把衙差都派出去,此时这里看客都先带入公堂里等着,挨个地去查这些人,”
“看看他们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是不是就老实遵纪守法,”
“哪一个便欺压相邻,贪赃枉法,把虎头铡放在门口,有一人做过,就砍一人。”
嚯,何人说话这么嚣张,
说要取人性命,就轻而易举?
这可是天子脚下!
有人转头过去,瞧着从人群后走来的人,
男人那一身气势,眼里的深寒之意,让他们不寒而栗,
人群中有人似乎认出这来的两人是谁了,险些都站不稳,手脚开始哆嗦,
这,这两人可个活阎王,
完了,他不应该贸然的出头啊!
“不怕,”傅景麟到了阿滢跟前,握着她手再坐下,
谁也别想欺负他的阿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