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独眼男要兜了,庄家便嘿嘿一笑,说道:
“倒是知道你们云滇来的大老板都有钱,但桌上规矩是空口无凭,见钱打骰。老板,您得下钱啊……”
独眼男也不废话,他一抬手身后一个马仔模样的人,便递过来一个皮包。
拉开拉链,看热闹的人群立刻低呼一声。就见皮包里面是一捆捆百元大钞。
“这些够吗?”
独眼男斜了庄家一眼,庄家立刻点头。
“够,当然够。那我就开始了!”
说着,庄家如法炮制。
手中的骰子略过麻将牌,打出了一个七点。
庄家开始发牌,牌刚一发完,桌上的人刚要看牌。独眼男忽然说道:
“麻烦大家等一下,先别看牌!”
众人一头雾水的看向独眼男,谁也没明白他要做什么。
庄家和把钱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问独眼男说:
“老板,您介是嘛意思啊?牌发了,为嘛不让看牌?”
独眼男斜了庄家一眼,阴冷的说了一句:
“因为你出千了!”
庄家神情一变,刚要说话。
独眼男身后的几人,猛的一下冲了过来。
拔出腰间的匕首,便抵在这两人的咽喉处。
庄家吓的够呛,看着独眼男,他连声辩解道:
“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你凭嘛说我出老千?介可是春姐的场子,你敢在这里找事?”
独眼男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庄家一眼。
就见他拨通了个号码,口气冰冷的说道:
“春姐,我在你场子里,被人千了!”
人多嘴杂,对面说什么我没听清。
独眼男也没再说,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瞟了庄家一眼,他说道:
“别急,春姐马上到!”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见场子大门一开。
一群混混簇拥着三个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看着有四十岁左右。
但看到她的那一瞬,我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这女人一头短发,个子很高。看着至少也要有一米七五。
她长得更是膀大腰圆,还不是胖,应该算是健硕。
长相也很独特,天包地的大龅牙呲在嘴唇外面。
要不是挺着胸,很难看出她是个女人。
跟在她旁边的两人,一个二十七八岁。
看着细皮嫩肉的,还穿着一套整洁的西装。
而另外一个,又矮又瘦。
肤色蜡黄,一口大牙黄的泛黑。
给人感觉,如同一个烟鬼一般。
小黄毛在我身边,小声的给我介绍说:
“这女的就是春姐,别看是个女的,可下手要比男人还狠。在渡口,绝对是大姐大的人物。那个瘦的像猴一样的,叫昆叔。他是春姐的老公,之前也是老赌徒。春姐那时候年轻,也没有现在的地位。加上长得太丑,没人敢要。昆叔为了骗春姐的嫁妆还赌债,就把春姐娶了……”
这昆叔是典型的赌徒,为了赌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小黄毛继续说着:
“旁边那个小白脸姓白。因为车技好,被春姐招去当了她的司机,人称飞车白……”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我们的赌桌旁。
刚刚好喧闹的场子里,顿时陷入了一阵安静之中。
所有赌徒,都看向了我们这一桌。
“怎么回事?”
春姐的声音很粗,听着和男人一般。
独眼男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他悠哉的点了支烟,头也不回的说道:
“春姐,昨天我就和你说,你们这场子不干净。结果你还信誓旦旦的和我说,没人敢在你场子里出千。可现在,我就被人千了!”
能感觉到,这个春姐似乎不太喜欢独眼男。
她眉头一皱,看了下被匕首逼着的庄家,问说:
“你出千了?”
庄家连连摇头。
“春姐,你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在您这场子出千啊……”
独眼男冷哼一声,说道: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是在渡口,要是在云滇。像你这种嘴硬的小老千,要是敢在我们的场子里搞事。我们一定先扒了你的皮,然后把你送到缅北。让那些老缅们慢慢收拾你……”
说着,独眼男指着桌上还没亮开的麻将牌,说道:
“你刚刚码牌用的是海底翻月这种不入流的手法。我顺门是六点,天门是五点,末门是八点。而你自己是七点。杀大输小,你玩的还挺激灵……”
独眼男话音一落,庄家吓的脸色惨白。
额头上,更是渗出一层细汗。
春姐立刻把桌上的牌依次掀开。果然,所有点数,一个不差。
春姐见状,立刻骂了一句:
“日你龟儿,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老千。今天出千居然出到我这里了。来人!”
春姐话音一落,旁边一个马仔立刻递过一把剔骨砍刀。
这春姐到底是个豪迈剽悍之人,就连砍人的刀也是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