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站在贾兴林身侧,指着他身上的伤痕道:“用榉树皮的汁液涂抹在身上,火烤干便可制造出假伤。”
用假伤来蒙骗姜玉珠,也不看她前世是干什么的!
“皇上,真假伤痕,实则很好区分。”
真伤会形成皮下水肿,看起来凹凸起伏,皮肤溃烂出血。
反观贾兴林,只是肤色不同,如涂抹了染料一般,看着骇人罢了。
“是否如臣妇所说,皇上用榉树皮一试便知。”
说完,姜玉珠退后谢昭半步,低头恭敬地道。
萧赦对李公公点点头,比起贾兴林的假伤,他更想探究好友谢昭的八卦。
思来想去,萧赦问道:“谢夫人,这些鉴别手段,怕是只有仵作在行,你是在哪里学来的?”
听说,姜玉珠还曾经为卢晴雪验尸,帮卢晴雪保住了最后的一丝尊严。
最近朝堂上,卢御史画风突变,已经不再针对姜福禄,还曾破天荒帮着姜福禄说好话。
便宜,都被姜家人占去了。
原本萧赦以为是巧合,现下看来,姜玉珠有两下子。
难道说,京城的传闻为真,姜玉珠为讨谢昭欢心,真的偷学了仵作的本事?
萧赦面上阴晴不定,底下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喘。
姜玉珠上前一步垂眸道:“回皇上的话,夫君的书房内藏有历年来京城一些要案的典籍,臣妇闲来无事,曾看了杂书。”
姜玉珠神色自然,她已经摸清楚谢昭的脾性,在人前,谢昭绝不会拆穿她。
“皇上,夫君他作为大齐官员的中流砥柱,夜里还要忙于政务,分外辛苦,臣妇是内宅妇人,除了弹琴绣花帮不上一点忙,臣妇总有愧疚感。”
姜玉珠先给谢昭戴一顶高帽,随后又很好地表现了自己。
公开秀恩爱?
谢昭眉眼深沉,没有给出回应。
沉默,恰恰是最好的默认。
这下,萧赦更不能平衡了。
他看好玉檀郡主和谢昭,这门亲事成不了了?
萧赦胡思乱想,李公公已经手脚利落地做好实验。
他找来一个小太监,扒了衣衫涂抹榉树皮的汁液,烤干以后身上的颜色与贾兴林一模一样!
萧赦勾唇,眉眼微挑:“贾兴林,你还有何话说?”
诬陷姜玉珠是小问题,但是跑到御书房撒野,犯下欺君之罪。
贾兴林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跪地磕头哭道:“皇上,请您饶过臣吧,臣是被姜玉珠欺负得怕了,想找个机会给她定罪,绝无欺瞒您的心思啊!”
“先拖下去!”
对于贾兴林的处置,萧赦还需要仔细斟酌。
毕竟茂国公刚没了,处置世子容易引发勋贵们反弹。
勋贵在大齐已经发展了百年,树大根深,不会一下子拔根而出。
“谢夫人,此番揭发贾兴林,的确是大功一件。”
萧赦扫了一眼,而后淡淡地道,“你一介妇人都有如此高的觉悟,朕成全你。最近一段时日京城周边盗匪横行,不太安稳,谢大人要去周边探访,正好赶上过年,你同去,也可为谢大人分忧。”
姜玉珠:“……”
所以,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场面话,皇上当真了?
大过年的去周边出公差,不要啊!
姜玉珠再想辩驳几句,萧赦早已撩了龙袍离开。
回府后,姜玉珠看到张灯结彩的气氛,顿足捶胸。
为过年,上到年夜饭的席面,下到每个院子挂的桃符,皆为姜玉珠精心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