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6 章 第 866 章(1 / 2)

又或者说是尽量改削弱它们会有的‘伤害’。

比如想办法让这些零散且毫无自保之力的人通过组建成团体来壮大其实力。

也自然了,便有再多的‘主意’,程铮也不会就不知晓自己的便是能拼尽全力去降低这些外界的影响,也终无法完全的消除它们:好比‘茶引’这玩意就被困于大户之手多年,是便程铮出面也不定能叫他们松手的。

却好在其不若盐引般管制严苛,可算是放手给了这些人一条生路的同时也给了程铮‘一条生路’:引导着他们主动向外迈步的生路。

没办法,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在被别人要求……哪怕是恳求着去做什么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多少会有些情绪产生,可要这事儿是自己主动去做的——哪怕做的是同一件事儿呢——指不定都会不仅没了不快还充满了干劲。

而程铮要‘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必须要事先说明的是,在取缔掉那些个靠围湖这一手段填出的田地后,朝廷也是一定会组织起相应土地上的农户前往他乡谋生的以避免他们因为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而‘做些什么’的。

但,也需要在同时间指出的是:不管朝廷怎么组织,也不管朝廷会针对此开出多少优惠政策乃至于直接动用暴力、武力的手段,都避免不了一个问题——

终有人会固执的留下来。

哪怕他们会为了这‘留’而付出更多的代价,也哪怕他们明知自己便付出了如斯代价之后,依旧免不了因‘自困’于原地而贫病至死!

……

这也实非程铮所愿见了。

便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是真的没必要尽心到每个人的头上的:因为这并不现实,也因为这种‘投入’‘入不敷出’……但程铮是太子,是统治者,他的身份让他天然的就和这些人不对等,也使得他需要对这些人负责:

所以他才会想出先让他们去栽种茶树,继而引导着他们为了更高的利益想办法‘亲自’去销售茶叶……最后或许改农为商,走上新的谋生之道,或许会在短暂的经商生涯中寻找到又一片美好到足以使得他们驻足与留恋的土地,然后在这片新的土地上扎根这样迂回婉转的从原在的土地上‘脱困’的路子。

——会选这么‘一条路’也并非是因为茶树的种植和茶叶的售卖是最优解,而仅仅源自于:就程铮对农商有限的了解,‘茶’之一途是他唯一接触过的,唯一能想到的、至少能够抵达这一目的的通道。

真是太特么的难为他了。

对吧?

可不管实际如何吧,便林海也是不能不对程铮的这份心道一声好的:既然官府的命令那些个农户们不愿遵循,那就促使他们自己产生‘欲望’呗,历来背井离乡者本就多是前往他乡寻找生计的,眼下程铮已是帮他们找到了这个,生计,就看他们愿意不愿意离乡了……若是到了这一地步,他们也依旧不愿主动的迈出这步,那便是程铮也是无可奈何了。

也便是谁都说不得程铮有心害人了。

还能同样使得程铮不必要再继续攻坚这群人了:即便他能提供些许‘便利’罢,也终免不得那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程铮想得到或是想不到,能解决亦或是不能解决的因素而自己束缚住自己的脚步——

甚至于仅仅源自于他们不愿意,而已。

那程铮又如何能‘强迫’他们呢?

……

当然,若是他们的不愿意是不满于程铮‘计划’里提供的这个生计,那也没问题啊,程铮可是能很爽快的承认自己对农商一事了解不深,且对江南一带百姓的生计也无甚具体的认知的!

——所以才来登林海的家门呀!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眼下程铮就需要林海将自己这一尚偏向概念和方向性得‘指导思想’真正给落实了!

林海:“……”

对此,他只有无语凝噎的份儿。

只在真正哭出声来之前,他却是能更深刻的体理解到——为什么程曦那般得程铮喜爱了,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他俩都是一类人:

不靠谱!

还是那种不是心里没谱只不过他们的谱和旁人的谱根本就不在一个曲调上的不靠谱。

不过程曦会这般也大抵是因着她根本就不‘寻常人’,故而有些什么不寻常的想法才合该正常……那程铮呢?是他也‘不寻常’还是他近朱者赤得太过?!

便林海自诩是会识人的,对此也依旧很是不解,却又在同时直觉的知道这并非他该质喙可质喙的……不,也有不得不质喙的:“微臣斗胆,只殿下既有这般想了,想来小郡主也该是还有些别的话儿在的,不知殿下可能将之一并告知微臣,也好叫微臣明白究里。”

程铮:“……”

按说,他要真有所保留的话,林海是没有追问和过问的资格的——尤其在他是太子程曦是郡主的时候,又岂有身为臣子的林海追根刨底的份儿?却是架不住程铮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提议太‘新颖’了,不得新得连林海没法装相,更是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装相了。

更何况此时装比不装更‘危险’:不管程铮是如何描述、分析乃至于自我感慨总结自己这一‘提议’的,都不能掩盖或淡化提议里涉及到的、关于‘商’的部分……还仅是他提议从种粮食到改种茶叶和种桑织锦的部分,就已有许多足以让人‘找茬’的要素在其间了!

毕竟程铮可不仅仅是要种,更是要卖:须知买卖乃商贾事!但凡沾染上一点,那一顶‘抑农重商’的帽子,也足够程铮永世不得翻身了。

所以林海也并不会信这是程铮自己的主意:倒不是说他想不出这些,而是就程铮过往受到的教育和因这些教育而树立起的价值观看,他真不太可能在没有外人牵引的前提下自己主动往这个方向想,更不可能将之想得如此‘全面具体’——

哪怕在程铮提出的想法中依旧有许多不切实际的空谈成分,但也只需它们是出自于程铮这一前提,那它们的表现也已‘足够’亮眼了:

至少足够到让林海清楚的看出那个领路的人是谁了。

不是吗?毕竟,在程铮身边的,能给出这样的主意还能使得程铮将这么个主意当成自己的主意一般维护的,除了程曦又还能有谁?

林海:“……”

想到这里,他竟是蓦然就生出了一种想要反拜程曦为师的冲动:不为学习程曦的奇思妙想,而仅仅是想要请教下程曦如何才能如她这样忽悠程铮?又如何能将忽悠的范围再进一步从程铮身上扩大?

便是有鄙视程铮——不,该是程曦——的提议是如何的异想天开、不切实际,在运用中还必定会受到不轻的阻力吧,林海也必须要承认:这想法新颖得挺让人一种去实施它的……冲动的?

还仿佛‘冲动得’很有些道理:

不管行商在这个时代是如何的低贱被人看不起吧,都无法否认程曦的提议还是很几分‘现实’的——还是那种因着有实打实的银钱利益驱动它‘落地’前行的现实!

毕竟,再是由皇帝、由朝廷领头推崇农业抑制商贾之道,但银子又谁会不爱?林家自家便就有日进斗金的铺面在!要林海一面瞧着自家的账本开怀一面唾弃旁人为赚银钱而辛苦奔波他乡……他自认是没这个脸的。

却又知道必然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脸:只要农和商的字眼一出口,也必然就会叫某些人全顾不得旁的了,只要将那商——尤其是从程铮嘴里吐出来的‘商’给摁死才好!

故而,也不怪林海不敢就让程铮放肆行事了吧?至少也要先把话说清楚,好叫他在充分了解分析后今儿想出办法规避那些定会冲着程铮而去的不利之处吧?

却是很快就又恨不得程铮说得太清楚……不不不,该说是恨不得程铮没说过这些话了——

……

…………

说真的,越是相处的‘久’了,林海越是‘佩服’程曦,进而连程铮的形象在他心中都越发的难以言表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就能容忍下程曦的存在了呢?

——其间的重点还不在于如何容忍程曦的异类,而在于容忍程曦的脑子有病!

是的,林海已是全不想给程曦这位郡主和自己的女学生提供任何的‘辩护’了,单就程铮已帮程曦‘掩盖’剩下的部分,也足够林海大开眼界了:

在原始的,程曦自己提议的建议里,同样是有关于种桑织锦的部分的,之程曦提出它们并非是为了获取江南本地豪强的支持从而进一步减少程铮会受到的阻力,而仅仅——

是想要给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户家的女人找一份足以养家糊口的工作!比如说为家人能吃上饭而前往某些大户人家专为织造出上好锦缎绸等作物而设立的作坊里打工什么的。

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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