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第 195 章(1 / 2)

刑部的问话果真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的,又兼那贾元春到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过错,刑部便也不好就将贾政和贾赦关押在牢里。

于是等到天色垂暮,那刑部的大老爷们收了宫,在刑部外团团转的赖大终于也看到了自家的两位老爷。

因着是被匆忙带走的,那贾政和贾赦都是一身家常的打扮,贾赦素日里倒是放浪惯了,只贾政却是个道学先生,穿着这衣服便觉得百般的不自在。

又兼他是被押进刑部大门的这历来是嫌犯的待遇。

便就觉得越发的没脸见人,待得出了刑部大门,只觉得那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将眼珠子落在他的身上,瞧得他只无处躲藏。

就在他几乎就要掩面而逃的时候,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声:“老爷,二位老爷,小的可等到你们了。”

贾政只觉得心中一哽,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恨不得去踹那赖大一脚:他便这么大咧咧的将自己在这大街上叫破了?

他这里兀自不肯相信事实,那里贾赦却是上前几步,急忙道:“你怎么在这里?家里可好?母亲呢?”

赖大连声应了,就道:“家里却是没什么大事的,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只盼着老爷们回去呢。”

就趁机凑近了些:“老太太又开了库房,想必是有动作了,两位老爷还是尽快回去和老太太商议商议才是。”

贾赦和贾政对视了一眼,此时连贾政也顾不上害臊了,只道:“家去罢。”

回家之后自又有一番忙碌,且贾母是早就在院子里盼着等着的,两人来不及用饭便就过去了,却见贾母房中的灯亮到了深夜,虽说什么无人知道,但第二日贾母却是又开了小库房,搬出了好几个红木箱子。

又则贾家传出了消息,说是荣国府的一等将军夫人张氏是大不好了,听说太医请过了几轮,眼下正用参汤吊着命呢。

如此京中且静静的瞧了几日,那夏秉忠便就一路别别扭扭的扭进了坤宁宫求见韦皇后。

夏秉忠是坤宁宫的主事太监,在皇后面前也是极为得脸的,他要见皇后,断不必用求见。

就蹙眉看着那恪昔:“你说这夏秉忠今儿是有什么事儿?竟这般大张旗鼓的来求本宫?”

恪昔就抿嘴一笑:“这事儿奴婢果然是知道的,只却不好就这般告诉娘娘。”

说着迎着皇后不解的脸,就笑道:“娘娘还是听一听他的话儿罢,便是有什么怒火,也尽管冲着他去,奴婢便在他背后躲一个懒吧。”

韦皇后越发的不解了几分,可那恪昔却是怎么也不肯开口了,而韦皇后和恪昔多年的主仆了,在这深宫中也有几分家人的感觉了,便也愿意放纵恪昔一二,只在她脸上拧了一拧,就笑着叫人传夏秉忠了。

那夏秉忠果然便猫着身子进来,只看着皇后的脸就露出一个有些怯怯的笑来:“奴婢却是有事儿要麻烦娘娘了。”

韦皇后顿时吃了一惊,只扭头去看那恪昔,见恪昔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便就越发的惊讶:“你惹了什么祸事?竟是自己也收拾不了了?”

“并不是呢,奴婢这却是帮人渡劫,是一件大功德的事儿。”夏秉忠见韦皇后不信,就搓着手笑了:“娘娘也知道罢……那贾家如今不是有些不好了吗?”

韦皇后顿时明白过来,便就一拍扶手,只吼道:“你好大的胆子,这样的事儿也敢上手?你竟是自己处置吧!我是断然不会帮你的!”

“别,别别别!”夏秉忠一唬,只连忙跪了下去,连声道:“奴婢揽下这事儿却不是为了那贾家,而是为了娘娘啊!”

便再是知道这宫中太监俱是口花花无遮拦之辈,韦皇后也不禁被这话气得笑了:“为了本宫?这事儿可真新鲜,难道那贾家的好处竟是本宫得了吗?……罢罢罢,那本宫便就听听你是如何为了本宫?”

夏秉忠喜得连连叩头,只却是道:“那贾家却想得果真美呢,竟是看上咱们小主子了。”

这宫中五位皇子,各个龙姿凤章,可能让夏秉忠称呼一句小主子的却只有一人

三皇子程钰。

而程钰是皇后的心头肉,容不得任何人亵渎玷污的,因此听到贾家这癞竟是将主意打到程钰头上,不由便是怒发冲冠,只将那几上的粉彩杯盏齐齐的扫落在地,一叠声的怒吼道:“这般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宫不将他合家绞死已是万幸,难道还真让他家害了我的钰儿不成?”

“娘娘别急,千万别急。”夏秉忠连连的叩头,声音里已是带了些惊惶了:“奴才在娘娘身边这许多年,别的没有,这忠心还是有一二的,怎会不知贾家这主意有多可笑?只娘娘,虽这贾家的主意是可恶的,但这贾元春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上好人选啊。”

“……哦?”夏秉忠这话竟是隐约的和韦皇后某些不敢为外人道的心思重合了,她一时间不由得觉得心中一触,就止不住的看向恪昔,却见恪昔也是微微的冲着她点头。韦皇后便也就更好奇三分,只看着那夏秉忠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夏秉忠就抬起头,只冲着韦皇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娘娘这般说,想来奴婢是号准了娘娘的脉了?”

“大胆!”不等韦皇后说什么,恪昔就斥责道:“娘娘的心思岂是你能猜的?还不将此事的缘由详细的报上来?若是有丝毫隐瞒,仔细你的皮!”

这恪昔和夏秉忠虽是一个管着坤宁宫的宫女一个管着坤宁宫太监的,但两人的身份却并不平等,恪昔在皇后的心中无疑要重要许多,因此便是恪昔用这般语气和夏秉忠说话,那夏秉忠瞧着也生不起气来,就老实道:“奴婢只在心里想着这贾家却是难得的纨绔之辈呢,那荣国公去后,这府邸里的男丁竟是没有一个成事的……”

他的话大多都是韦皇后知道的,便就听得意兴阑珊起来,只不等韦皇后叫恪昔将这夏秉忠丢出去,他竟是又道:“……且他家的女人也是厉害,这二夫人王氏居然敢在这京城里放贷!”

“……等等。”韦皇后一时乍然回神,就盯着夏秉忠道:“放贷?什么放贷?放的是什么贷?你竟是详细的与我说来,不然仔细我用宫规处置你内外私通。”

夏秉忠便就哎呦一声,只道:“我的娘娘诶,这放贷还有几般的放法?便就是那高利贷呢。”

一时又将这贷怎么放,怎么收,收的时候许会弄出人命的事儿一齐说了。

韦皇后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委实想不到这贾家竟然有放贷的胆子!

这放贷可是亲自入了刑的,贾家又是有爵位的人家,一旦被发现,只会处罚得更严重些,若是皇帝真心和他计较,只怕他家连那国公府都住不下去

因此贾家这二夫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放贷?她是合计着这爵位到不了自家相公儿子身上便就可以任意胡来了吗?

皇后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的就去看恪昔,却不想恪昔看到皇后的目光移过来,便就轻轻的补上了一句:“这事儿确是巧,只是却还有更巧的呢,娘娘可知道今儿这贾元春是谁的闺女?”

“谁?”韦皇后就木愣愣的:“总不会是这贾家二夫人的闺女吧?”

“正是呢。”恪昔拍手笑道:“娘娘果真聪慧,这样的事儿竟然也一猜就中。”

皇后不说话了,她也彻底的说不出话了:贾家这操作太风骚了,竟是一面做着放贷这样绝不可被人发现的事儿,一面将自家的嫡亲闺女送到宫里来做宫女吸引了满京城的目光?

他家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想到这里便是韦皇后也不由得迟疑了,只拉着恪昔的手道:“我却觉得这事儿颇得古怪,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儿……你说这贾家不会打着什么奇怪的主意吧?”

“管他家打得什么主意呢。”恪昔只一撇嘴:“娘娘,这京城里竟是找不出比贾家更合适的人家了,而且娘娘想想,无论这贾家有多古怪……等到他家的闺女落在程铮的身上……那程铮……”

就也洗不清了!

韦皇后便遽然瞪大了眼睛,只从眼眸深处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来

便恪昔所说,任凭这贾家有再多的古怪,可只要这些古怪最终落在了程铮头上……

那她还愁什么?

恪昔见到韦皇后蓦然顿悟的神色,便也轻轻一笑,就道:“不瞒娘娘说,这贾家……也给奴婢送了东西来呢。那些古董首饰且不说了,便是那银票,奴婢点了一点,就有这个数呢……”

说着伸出右手,竖着五根手指在韦皇后的面前一晃。

皇后就愣了愣:“……五千?”

“我的娘娘诶!”她的话使得恪昔和夏秉忠俱是笑了起来:“这五千两银子也太小瞧那贾家了,他家拿出的竟是五万两银子呢。”

说得皇后又是一愣,只这次却是惊吓的愣了,甚至于她都下意识的去看那夏秉忠。

夏秉忠也笑道:“奴才这里却是没有什么古董首饰的,尽是那白花花的银子,五十两一锭,整整两百锭装了一箱子。”

就在这句之后,他看着皇后的脸轻声道:“而这样的箱子,贾家送了十箱来。”

韦皇后的喉咙就哽了一哽:“……这贾家……”

“是吧?”恪昔就轻轻的拉住了韦皇后的手,声音里带着些蛊惑了:“这般上赶的人家,我们又怎么好意思不给他家一个机会呢?且程铮是太子,想来是不不会埋没她家姑娘的。”

韦皇后:“……”

……

…………

不多时,夏秉忠出了坤宁宫的厢房,只却并不走远,就在那角门的阴影处窝着。

又等了等,便见恪昔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茶壶的小宫女,想是为皇后换茶来着。

夏秉忠连忙就迎上去,只对着恪昔连连作揖道:“多谢姑姑的指点,那十万两的银子我明儿便给姑姑送五万两来。”

“却不用。”恪昔就笑着阻止了他:“你只将这宫外给我盯好了,便也尽够还这人情了,若是你干的好,便是我那五万两银子,你也不是不能摸一摸的。”

就在夏秉忠又惊又喜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只带着那小宫女往角门处的小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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