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车里,山崎荣嘢坐在太宰治对面。
她双手环胸看着窗外,表情平静。
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太多了,所以说生气倒也没有。
更多的可能是……失落?
山崎荣嘢不太懂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是想那个时间段太宰治好像是真的放下了。
如果不是她蓄意报复的话,他们之间应该就会那样结束吧?
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世界那么大,以后也再也不可能碰见了。
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现如今又会是什么处境呢?
是死亡吧。
ostra不会放过她的。
想离开他,又得依附他。
真是个让人困扰的问题啊。
山崎荣嘢转过头看向太宰治,想:再等等。
见她看过来,太宰治又紧张了起来。
每一次她的思考过后的决定总会是‘分手’。
这是最快的、最方便的能解决已经乱成一团的麻烦问题的解决方案。
“我没有生气————”
“我不会分手的!”
两人同时愣住。
第一句是山崎荣嘢说的。
第二句显然是太宰治说的。
山崎荣嘢:“……”
她无语道:“我在你眼里就是天天想要和你分手的人是吧?”
难道不是吗……?
太宰治想。
他低声道:“我没有和她们发生什么,只是喝酒而已。”
“亲吻呢?”
“……”
见太宰治沉默,山崎荣嘢明白了他的意思。
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真正确认之后还是忍不住感到挫败。
是挫败,不是不快。
挫败在于自己的一言一行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去与其他女性作欢。
那几个月的追求和半年的同床共枕就算是什么呢?
不论是甜言蜜语还是身体上的行动,至少在那段时间里山崎荣嘢是当真了的。
在被推下去后,她真的困惑过太宰治的真心。
山崎荣嘢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肩膀上传来的推力,身后的失重感,还有他无情的那双眼睛。
没有一丝犹豫地就那么做了。
她其实很害怕。
但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暂时依靠一下,哪怕一小会,一刻,一秒钟,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当作暂时的避风港。
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扛下来,就像从小到大的那样,哪怕是有着血缘的至亲也不能去相信。
要计划到底该怎么脱离,离开后又该怎么生活下去,同时又得装作一个好学生、好女孩、好人的模样去生活。
这一路太过于艰苦了。
太宰治有帮过她。
但也在她最得意之时给了她最重的一击。
每每想起之时心脏就会不自觉地抽痛,她恨自己的愚蠢和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的决定。
你怎么敢的啊山崎荣嘢?相信一个杀人无数的异国黑手党,相信他真的喜欢你,相信一个权高位重、多智近妖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啊?
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到现在想也是蠢得可怜。又好气又好笑。
在情感方面,山崎荣嘢其实是没有资格去指责太宰治的。
毕竟她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太宰治只是在结束期间才四处留情的,而她自己则是直到现在还是与他人保持关系。
所以她自己又能以什么立场去抨击他的私人生活?
山崎荣嘢就想还是算了。
不然引火烧身。
太宰治重申道:“但昨天真的是我的第一次……”
“我知道。”她语气平淡。
山崎荣嘢觉得没有哪个海王喊痛喊得比女方还要多次的。
他问:“那我可以过去吗?”
她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意思很明显。
太宰治坐了过去,轻轻牵住她的手,抬到唇边吻在她手背上。
山崎荣嘢顺势掐了一把他的脸,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手感不是很好。
她闭上眼叹气,让人摸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是我十分期望小荣嘢可以答应下来。”
太宰治贴在她的手心上,纤长的睫毛垂下,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道:“爱着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