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从老师那里我听说你回到奈罗塞了,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能来看一下安卡斯吗?他的情况很不好。」
山崎荣嘢看着这条短信叹了口气。
现在的小年轻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既然是伊内莉催的,她今天不去也得去了。
她猜伊内莉早就知道她回来了,只不过忍到了第五天才发信息来,可能是想等自己提出,也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来说的。
但山崎荣嘢怀疑是前一个原因就是了。
小问题,能解决。怎么哄女人开心这件事情她最熟练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非常抱歉,今天下午四点半上门拜访可以吗?不方便的话明天、后天我也能去拜访。」
发完信息后山崎荣嘢去了自己放各种资料的柜子里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抽出几个纸袋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一眼,觉得有用的就留下一份,没用的就放回去。
完全不想去社交啊。而且这个人设她都腻了,还麻烦。要不下半年开始换社恐吧,这样就有理由宅在家里不和任何人交流了。
她再一次感叹自己为什么不是被帅气大佬包养、每天能宅在别墅里打游戏的金丝雀。
可惜的是尊严让她放不
唉。
伊内莉那边发来的消息,说是今天就可以,既然如此,山崎荣嘢也不好说什么,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真要擦点过去才是傻。
在去的路上,山崎荣嘢想好了说辞,预测了下他们的反应和要怎么应付的方法。
早点解决为妙,下个星期就开学了,她还没躺几天。
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伊内莉,她的面色显然没有第一次见到山崎荣嘢的那么好,那么热情,眼中也多了些疲惫和埋怨。
但她还是客气地招呼着:“下午好,身体还好吗?”
山崎荣嘢下意识地想要打手语,但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能说话的时候又快速地组织好语言:“下午好,再去医院检查一次就差不多了。”
“你的……声音?”伊内莉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啊,这个啊。”她说:“本来就是小问题,所以好了。”
“那就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伊内莉让她进来,领着她到了客厅,桌面上甚至还有一盘刚切好的果盘。
山崎荣嘢装作没看到,对方这副态度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安卡斯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一些。”伊内莉一谈起这个话题,眉目间的劳累便又涌现了出来:“回来之后他除了遛狗就没出过门,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也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没有任何用。”
“关于这件事情给安卡斯造成了心里创伤我感到十分抱歉。”山崎荣嘢将姿态放低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去怪你,但是安卡斯…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伊内莉的眼中出现了痛苦的神色:“我又帮不了什么忙。”
山崎荣嘢沉默着,没有去问她什么。
但伊内莉还是自顾自地说了出来:“你应该不知道,其实安卡斯不是先天耳聋,他原本是个普普通通正常到不行的正常小孩。
走廊的墙上还有他带助听器之前的照片,我的丈夫说不能回避这件事,于是我将照片挂到了墙上,但是我每次看都觉得心痛,觉得都是我的错。”
山崎荣嘢也很痛苦,她明白知道的越多就要负起更多的责任,但是作为客人和晚辈她根本不能去打断别人,于是她被迫听完了正常安卡斯从小的遭遇。
大概就是因为法律不能将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单独放在家里,十几年前的伊内莉就带了姐弟俩出门去银行办理业务,路上正好碰到了朋友,加上带着两个小孩子实在是不方便,她就将安卡斯的姐姐放在了朋友那儿,而刚上小学的安卡斯受到了更多的关怀自然而然地就被带在了身边。
不幸运的是,在那一天正好有一伙抢劫犯持枪打劫银行,当时在办理业务的伊内莉距离门口最近,比起一个成年女子,抢劫犯当然是选择了还年幼的安卡斯。
后来警方赶了过来,虽然在一番枪战和震撼弹的战斗之后成功地解决了这次危机,但是安卡斯也因此听力受损,一只耳朵完全失去了听力,另一只也只是保留了大概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听力。
这件事情在当年还上了新闻,山崎荣嘢甚至还能隐约地记起当时的报道。
她拍了拍一起泣不成声的伊内莉的肩膀,内心其实有些无法共情。
只是运气不好啊,也只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