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山崎荣嘢带回酒店后,太宰治叫了私人医生。
“右手脱臼需要打石膏,小伤口必须用碘伏处理。”私人医生放下听诊器继续道:“等温度计量出体温后再看需不需要打退烧针,但目前病人的心率很高,可能是高烧。”
“嗯,把东西都带上来。”太宰治应了声。
“滴滴…滴滴……”电子温度计在响。
太宰治抽出温度计,等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字后动作不由愣住了。
39.4度。
他将温度计递了过去,医生拿过又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儿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山崎荣嘢。
“她的呼吸频率不对,太宰先生是否知道病人的病史?”
太宰治当然不知道,只能摇头。
医生也没追问,告退之后就去医务室拿用得上的东西了。
又是一次检测,这次医生的神情明显严肃了起来,说了一堆山崎荣嘢的现在的病情,和需要做的处理,从语气和不断在本子上记录的动作来看,她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
目前山崎荣嘢的病情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如果让她一个人躺在这儿什么处理也不做的话,不是明天早上死就是明天晚上死。
高烧致死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她本身的原因,有极高的窒息风险。
医生给山崎荣嘢打了石膏、注射了抗生素后就走了。
太宰治拿起一瓶碘伏用棉签蘸着擦拭着她指尖的伤口。
他当时昏过去了没太大感受,醒来就在岸上了,非要说的话就是胸口和肺部有些疼。
看到山崎荣嘢开裂、带着血痂的伤口后,太宰治在想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拖着自己上岸的。
应该说是只有拖着他才能上去吧。
将一些较为严重的伤口缠上纱布后,太宰治再次起身。
医生还带来了氧气瓶和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能做的一切后,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
应该是最后一次跟小荣嘢这么相处了吧。
太宰治想到了山崎荣嘢用掉的那个人情。
尽快离开奈落塞……吗。
没想到第一次殉情就弄的这么糟糕啊。
他嘲笑自己不仅恋爱谈不好,连想要和对方一起死这个心愿也弄不好。
做什么都不尽人意。
太宰治从座位上起身,他上了床轻手轻脚地朝着山崎荣嘢靠近。
他将人拥入怀,脑袋埋入她的颈窝,手指碰着她的手背,整个人与她相贴。
最后一次了。
他这么想着。
从白昼到天黑,山崎荣嘢都没有醒来,只是期间动了几次,但由于沉重的石膏阻碍,她动作的幅度都不是很大。
烧也没有退,还是在39度上下起伏。期间太宰治还发现了她有在难受地抓脖子,应该是呼吸不上来,但好在有氧气瓶供氧,没出什么大问题。
他也不敢离开,不然万一山崎荣嘢在这段时间内窒息了,那等他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太宰治拿着纸巾给她擦脸上的汗,动作很是生疏。
山崎荣嘢的体温还是烫得吓人,以前冰冰凉凉的身体现在摸起来格外烫手,他都有些不习惯。
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后,他拿起座机打电话,让人把饭送上来。
送餐的人很快就到了,在去开门前太宰治还不放心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后者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什么反应也没有。
于是他放心地去了玄关口开门拿餐。
送上来的东西很多,以防万一山崎荣嘢中途醒来要吃什么。
太宰治没让人进来,自己推着餐车朝着餐桌的方向走去,虽然从玄关出来不会路过床,但他余光却还是注意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视线与山崎荣嘢毫无情绪的双眸对视上。
太宰治握着餐桌推手的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