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抿唇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葛朝云眉眼一亮,喜滋滋问:
“果真?”
覃宛眉眼轻敛,“那我还能骗你?”
葛朝云感动不已,拉住她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姐姐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覃宛笑:“你能来帮我,就是最大的感谢了。”
见二人讲悄悄话,旁边人忙追问到底在说什么。
葛朝云一改方才的伤感,笑呵呵道:
“覃丫头说,等我把房子起好了,她在京城也安顿好了,就让我去京城投奔她去!”
“她开饭馆,我就给她打下手。她办酒楼,我就帮她当掌柜!总之,以后咱们一家也能去京城闯荡!”
葛朝云爽朗的笑道。
一旁的俩个孩子听了惊讶的张大嘴巴:“真的?娘?咱们也能一块去京城?”
“当然!娘还能骗你们不成!”
葛朝云双手叉腰得意的不行。
“娘先前不是骗我们说是去京城了么?结果是被南蛮贼子给捉了去!”
大强傻乎乎的拆自家娘亲的台。
“你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葛朝云被当众拆穿,脸颊一红,伸出手指点了点大强的额头:
“你不相信娘,难不成还不相信你覃家姐姐了?”
众人被她们娘俩斗嘴逗的哈哈大笑。
也有那羡慕葛朝云同覃娘子关系好的,失落道:
“哎,我也想去京城闯荡,可那皇城脚下,实在太大了,不好立住脚跟。听说京城里头住的不是大官,就是皇亲国戚,万一碰到个地头蛇,真是斗不过。”
这话说的丧气,葛朝云不爱听,尤其王嫂子提到什么大官,什么皇亲国戚,实在叫人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人和事。
她迅速看了眼覃宛的脸色,怕她不高兴,然覃宛也跟着众人在笑,似乎并没有被王嫂子的话戳到什么,她才悄悄放下心来。
“想那么多,咱们在这穷乡僻壤,不是照样被南蛮贼子给捉了去,侥幸才活下来。咱这村子里,死的死,伤的伤,还少了?在哪儿活不是活?在天子脚下,好歹能长长见识。”/
葛朝云怼了王嫂子两句,赶紧把这茬给带过去。
王嫂子见葛朝云不高兴了,也知道自己说丧气话扫人兴了,讪讪的赔笑两声:
“是我多嘴了,我自罚三杯!”
她捏着小酒盏吸溜喝着桂花酿。
刘老太笑着指她:“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馋酒了!才说这些子话惹你生气,好喝这桂花酿才是!”
大家又笑了起来,左一句右一句的打哈哈过去。
覃宛见大家吃的意犹未尽,又去做了好些菜端过来。
这顿饭吃了个心满意足,这顿酒喝了个酩酊烂醉。众人在一次次的险境中死里逃生,难得能精神放松的聚在一起畅饮聊天,还能品着覃娘子绝佳的手艺,吃着喝着聊着不肯走。
直到月亮挂上柳梢头,才相互搀扶着上了驴车。覃宛还特意嘱咐那俩御林军侍卫将她们护送回家。
葛朝云也喝的不少,脸颊酡红,拉着香儿和大强的手不肯放,一直念叨着要送他们去京城里头念书,念着念着还哭了起来。
香儿懂事的搀扶她娘回屋里躺下,才气喘吁吁的出来帮覃娘子一块收拾洗刷:
“我娘这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