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朝云震惊了,同身后端着托盘的凝竹大眼瞪小眼,覃娘子怎么是这个反应。难不成她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陆公子,陆修远,你那位心上人,醒了。”
葛朝云趴在覃宛耳边一字一句清楚清楚的念道。
覃宛将脸埋进枕头里,叹了口气,知道这回笼觉是睡不成了。再者自己若是反应太冷淡,只怕会引起她二人怀疑。
“真的?莫不是骗我?”
覃宛半坐起身,佯装震惊。
葛朝云喜气洋洋的:“怎么会骗你呢?骗你作甚?”
凝竹过来将衣裳拿给她,还特意挑了件鹅黄色的。谁知覃宛看到那件鹅黄色的衣裙不知想到什么瞬间红了脸,下意识摇头:“不穿这件。”
葛朝云见她脸红,以为她是要同心上人见面了怕羞:“怎么了?这颜色鲜亮,最是衬你气色。”
然覃宛死命摇头,就是不要穿这件,最终身旁俩人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换上了件烟霞色的衣裙,外头披上雪白的大氅。
踏出房门,踩在船板上铺的厚厚一层雪上,吱呀一声。
覃宛抬起脸,有点不敢往前走了。
“怎么了?可是冷了?”
凝竹在后面推了推她的背。
覃宛伸手,接过一片飘下来的雪花,经历昨夜,她好像还没有做好同陆修远见面的心理准备。
葛朝云往她手中塞了个汤婆子,小声道:“去吧,知道你俩有许多悄悄话要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寒风刀刃一般刮过,冷的人打颤,覃宛的脸颊却红透到耳根。
陆修远早已不在隔壁的船舱中,而是在他原先的书房。覃宛走过去的时候,门外守着两名侍卫,她记得陆修远从前似乎是不会在门外安排守卫的。
至少每次她来的时候没有。
那俩侍卫似乎认出她来,还朝她笑了笑:“覃娘子可是送饭食来?”
然看她手中空空如也,却突然不知说什么了。
覃宛觉得古怪,正要走进去,里头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是陆统领走了出来。
陆英见到她神色古怪,还没等覃宛出声问起,便将人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覃娘子是来见主上?”
覃宛点头,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陆英斟酌了许久,才委婉道:“主上他这次醒来,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覃宛:?
陆英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挠了挠头,还是放弃:“算了,覃娘子进去见见他便知晓,总之……”
总之什么,陆英半天说不清楚,覃宛也没耐心等,转身往书房内走去。
屏风内,正是苏合正在替陆修远把脉,口中念叨:
“我还以为得再等上个十天半月,那皇帝老儿都要想法子叫陆英带你回京养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来了。”
“你昨夜干了什么?你体内先前经脉中窜动的一种毒似乎也跟着没了。”
苏合口中嚷嚷,全然未发现陆修远淡漠的神色逐渐沉冷下去。
“你是何人?御林军中为何会有女子?”
冰冷的声音从眼前人口中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