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阇继续挑拨着长菰敏感脆弱的神经,最好将人逼的发大疯才好,发疯后他才会露出马脚,说出当年的真相,也省的他继续费口舌在长菰军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
长菰却罕见的神色未动,一言不发,而是镇定自若的指挥着身后的将领对琨阇军全军出击。
虽说琨阇的战舰更为庞大牢固,但是他们的舵手却没有长菰军的经验十足。
即使战船的船身有不少木板跌落,长菰手下的舵手依然能镇定自若的驾驭这艘战船穿梭在洛水河逐渐分流的水道上。
琨阇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下令全军出击,他定要活捉了长菰,再将人带到巴木尔面前,揭开当年宫中的真相,告知天下父王母后和大哥真正的死因,将他和梨琅应得的东西一一夺回。
很快,前方长菰的战船靠岸了,但不知为何船上燃起了烈火,释放出大量的浓烟,似乎是长菰军手中的利箭自燃了。
琨阇正要施展轻功去一探究竟,却被守卫们拦下:“殿下,长菰诡计多端,其中恐怕有诈,您千金贵体,还是派属下们前去查探。”
说罢也不给琨阇拒绝的机会,一行十来个高手便足尖轻点,往长菰的战船上奔去。他们纷纷用沾湿了的巾帕捂住口鼻,很快便消失在浓烟中。
琨阇双眼微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另派了人去守在岸边,以防长菰使诈逃跑。
片刻之后,那对面战船上的浓烟越来越浓,大有往琨阇的战舰蔓延的趋势。
而前去探查的高手也有了动静,只是十来个守卫只回来了四名,他们口吐白沫,挣扎着摔倒在甲板上,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道:
“殿下,快,快走!那是毒烟!”
琨阇闻之神色剧变,立刻抬臂捂住口鼻,指挥着手下撤回三清山附近。
很快,对面战船上传来凄惨的哀嚎声,嘶吼声,剧烈的咳嗽声,随之琨阇的战舰越行越远,那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也没有然后了。
琨阇听那守卫断断续续的描述,面色愈发沉冷似水。长菰人没了,失踪了。连岸边守卫的人前来报告也说没有发现任何出逃的踪迹。
而长菰确确实实找不到身影。
对面战船上的百名将士皆被那毒烟活活呛死,皆因这火不是失手,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在琨阇的战舰无法被火箭烧毁后,长菰便知晓此战他落了下风,继续耗着定会死在琨阇手里。
只能想办法逃了,可若带上身边的手下,怕是会被琨阇等人察觉到他的踪迹,长菰便留了一名亲卫助他出逃,剩下的,就留在这战船上给琨阇陪葬吧!
百来个将士,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竟如此不珍惜!
琨阇瞳孔猛然一缩,心中震怒,恨不得亲手手刃长菰而后快。
他的子民只要肯臣服于他,各个都会被珍惜。昨夜覃娘子等人辛苦那么久,也不过供了数千人的伙食,唯一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吃饱,让他们看到投奔自己的希望。
可这千百来人在长菰眼里,连蝼蚁都不如。他只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