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先同长菰联手,想借长菰的势力打压御林军,却没想到长菰经三清山首败后放弃了同金家人合作。”
“他们暗中筹备许久,在大燕各处以金主顾的商号偷卖兵器、秘药,许多暗市的人与他们皆有来往。见同长菰联手不成,手中收购的兵器囤积太多,便试图在瑞都卖给御林军。”
“只是他们没料到驻守在瑞都的御林军早就识破他们暗中的伪装,并不买账。因此,他们为了泄愤,昨夜便在那艘不起眼的民船上动了手脚。”
覃宛挣扎着坐起身,双拳紧握,愤愤的捶了下床榻:“他们明明是大燕人,却为了一己私利,为了打压对手,竟这样不顾大燕百姓的死活。”
她急急抬头:“那如今三清山的百姓怎么办?战舰无法收留他们,我怕她们再待在三清山,这样下去会一个接着一个死于非命的。”
陆修远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摩挲:“别慌,昨日瑞都的御林军已派人从云州调船舰过来,只是比我们预期的时日要晚上几日。”
覃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然而眉宇间用凝聚起忧愁:“就怕这几日,那背后之人再做什么小动作,要是再有人死于非命,恐怕……”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下去,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陆修远眸色凛然,闪烁着幽冷:“若真是琨阇手下人所为,我必叫他们十倍偿还。”
他起身道:“事不宜迟,今日我会陪你一起去面见琨阇。”
覃宛心情沉重,缓缓的点头:“嗯,只能如此。”
陆修远走出门外,唤来守卫,不知吩咐了什么。很快,门外出现两个守卫抬着两大桶热水进来,随后又躬身出去了。
陆修远折返回来,上下打量着覃宛:
“我已命人送水进来,战舰里没有丫鬟伺候,委屈你自行清理了。”
覃宛低头看向自己脏兮兮的手掌和沾满泥尘的衣裙,脸上羞赧,嘟囔了一句:
“这有什么委屈的……本就该我自己来……”
陆修远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身上有伤,若是不方便……”
“我也可以代劳……”
他嗓音喑哑,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暧昧。
轰然一下,覃宛脸颊绯红,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闭嘴!”
她气鼓鼓的跳下床榻,将他往外推:“你赶紧出去,别耽误我。”
房内沉重的气氛被他这一调侃,似乎消散了不少。
陆修远唇角微微上扬,噙着笑意踏出房门外。
直到眼前的舱门在他面前紧紧合上,他转过身来,眼角微垂,露出眼尾一抹戾色。
他背着手快步走到船舰甲板上,暗沉沉的天空布满黑压压的云层,风雨欲来的征兆。
陆修远抬手,将食指和中指放入唇边,发出一声鹤唳声,然而却没有预想的身影出现。
他们二人……到底去了哪里!
陆修远站在甲板上许久,脸色同天上密布的乌云一般,愈发的阴沉。
直到片刻钟后,船侧传来打斗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