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丫头安好,你一别多日,为娘日日担忧,知你平安无事,又有陆公子在,娘亲便能安心。家里一切都好,月儿懂事,弈儿乖巧,也有凝竹丫头帮衬,都能过得去。只是街坊邻居辛苦,我们能帮则帮,幸有苏大夫和元先生坐镇,县里暂时没出什么乱子。你莫要替我们担心。你在外处处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上,娘亲和月儿还有弈儿在家中等你归来,珍重,勿念。”
一通信看完,覃宛怦怦直跳的心情终于缓和下来,看来娘亲她们一切安好。
太好了!
先前在长菰的军营中听说他派了巴图军前去大燕,她生怕南蛮贼子在云州四处作乱。
眼下得知她们平安,覃宛便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了。
“幸好有苏大夫和元先生帮持……”
覃宛喃喃道。
其实想也知道,苏合和元白薇二人能为覃家和清平县的街坊尽心尽力,定是有陆修远的一份功劳。
苏大夫是陆修远的人脉,连元先生也是陆修远找来的人。
如此这般,她还能求什么。
“宁远县还有王知县坐镇,他从前在乾州做通判时平定过乾戎之乱,不是一般人物,你大可以安心。”
陆修远见她神情寥落,补上了一句。
王知县曾是这般厉害的人物?那怎么会甘心只是在宁远县做一个小小的知县?
覃宛挑眉看向陆修远。
看出她的疑问,陆修远回避了这个话题:“以后再一一说给你听。”
那些往事牵扯到过去陆家的恩怨纷扰,一时间无法完全说清楚。
“哦。”
覃宛低下头,并不再问。
反正她业已习惯陆修远身上背负的种种谜团,既然他不肯说,她也装聋作哑就是。
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的边缘,覃宛将这封家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情却又高低起伏作乱起来。
信他送到了,自己也看了,他……难道还要继续赖在这里不成么?
烛光摇曳,覃宛偏过头,轻咬下唇,思索着如何开口,委婉的将人请出去。
“时候不早,你……”
她鼓起勇气开口,却被陆修远的动作打断。
只见他抽出压在覃宛手下的那卷兵书,柔声问道:
“陈二下午说的那些,都听懂了么?”
修长的手指指着兵书上的一段话,缓缓念叨: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兵书中写的这段是何意,你且说说看?”
覃宛一愣,这是来考察她的学问,检验她一下午的学习成果?
想到今晚徐三手说,从明日起,陆修远就是她的老师,所以这人是提前摆出先生的姿态来压她?
“怎么?答不出来?”
见覃宛沉默,陆修远故意用上了激将法。
覃宛歪过头白了他一眼,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哼,她才不怕嘞。
她这两日学的有多辛苦多用心,覃宛自己心里清楚,再者她也有意让陆修远瞧瞧她的厉害。
“怎么答不出来?这些于我还是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