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覃娘子不愿再下厨了,他们自己的厨艺水平一般,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态度,他们吃完了,并对琨阇有了些改观。
晚膳也是琨阇主动下厨,一份烧蹄花,一碗葱油鸡蛋面。从前在覃家第一次吃到覃宛的手艺,就是烧蹄花,她知晓自己幼时在大燕被学徒欺负的经历后,就做了四五样猪蹄的菜式端给他。
也是那时候,琨阇对她逐渐放下警惕和防备。
至于葱油鸡蛋面,覃宛的最爱,这是琨阇悄悄从梨琅那里打听到的,他知道后就默默记下,私下练习过不少次。
如何将鸡蛋煎成正圆,煎的油香四溢,全熟和溏心他都很拿手,面条也擀的弹牙顺滑,美味至极。
今日他终于有机会做给她吃,可是,她不肯接受。
琨阇听到葛朝云的话,落寞下来。
葛朝云叹口气,真心实意的劝了一句:
“殿下,我要多嘴两句了。”
“这俩日覃娘子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那是起早贪黑,不说先前她还病着。我是不明白她为何非要给殿下手下的兵做菜,但想也知道是看在你二人过去的交情上。”
“费了这番苦心被辜负,搁谁谁不生气?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殿下今日一会亲自下厨,一会让人送礼,又是赔礼道歉的,不是在按头叫覃娘子原谅你们么?何须这般逼她呢?且让她安心歇上两日,你再好声好气的同她道个歉,这个事也差不多翻篇了。”
琨阇的这番作为,葛朝云也明白他是真心感到歉疚,也真心想弥补覃娘子。但是吧,太着急了!
葛朝云实在看不下去,想给他提点一二。这男子家,是不懂女子的心肠啊,做什么事都太直来直往的,反叫人难下台。
琨阇听后果然心头一震,盯着案桌上逐渐坨掉的面,喃喃道:
“果真我又是做错了?”
葛朝云叹口气,不明白这琨阇榆木脑袋似的,如何成为南蛮的太子,还让诸多兵将爱戴。射箭救人的时候看着勇猛冷静,倒是在覃宛一事上黏糊不清。
难不成男子家遇上心爱的女子,头脑果真就发昏了?
这太子殿下今日做的这般明显,机智如葛朝云,如何看不透他的心思。只是碍于覃宛已经有了陆修远,怕是不会再把这琨阇殿下放在心上,所以她就当不知道。
见琨阇这般失魂落魄,她不忍心,又多说了两句:
“殿下,与其非得哄的覃娘子出来,同往常那般说笑下厨,不如您去好好敲打敲打自己的下属。”
“我葛朝云是个村妇,不懂得什么朝堂政事。但是想也知道这钱掌厨敢胆大妄为,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这上千士兵的饭菜,按照市价那值几百两银钱,就这么给倒了。做得这般明显,怕是本就是有意要叫我们发现。”
“今日的事也就罢了,虽说覃娘子辛苦俩日受了打击,但好歹没什么性命之忧。倘若是你的手下针对咱们,那往后可不只是倒掉饭菜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