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覃宛一时想不起来。
外头人声鼎沸,她却在这里回忆往事,实在不应该。
可是冥冥之中,覃宛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她非得把它想出来不可。
覃宛紧握玉佩,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仔细搜索这个名字,从穿来覃家的时候开始想起,然后一直往后搜寻记忆。
寒仁见这帮俘虏都被捆的差不多了,随即转身往后看了一眼,见覃宛窝在稻草垛上,眉头紧拧,似乎沉浸在痛苦中。
呵,终于承认自己还是一心向着大燕了。
等到长菰回来,看她还会不会在大哥面前装聋作哑,装巧卖乖。
寒仁其实对覃宛并没有什么恨意,只是先前因为她在大哥面前受宠,害自己屡屡被训,一直心中不岔,总是千方百计找机会要在长菰面前揭露她的真面目。
现下看覃宛这般痛苦的样子,心中仿佛出了口恶气,便转身不再管她。
就在寒仁转过头的那一瞬,覃宛蓦然睁开眼,满目震惊。
她想起来了!
凝竹先前在南蛮的名字就叫梨琅!
琨阇之前在她们覃家人面前叫过凝竹从前的名字!然而凝竹却只喜欢覃宛给她取的这个大燕名,不愿被叫作梨琅。
那会琨阇还为此生过气,觉得凝竹是忘了自己的来处,忘了自己的家乡。
覃宛还怕他们兄妹因此失了和气,上前去打岔,为了挺凝竹一把,愣是让所有人都叫梨琅为凝竹。
后来琨阇见状也不愿再提,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所以凝竹从前的名字就叫梨琅。
那这个玉佩上的梨琅同凝竹是同一个人吗?
而这名唤梨琅的女子同寒仁又是什么关系?
千丝万缕的思绪汇聚在脑海中,覃宛想的头都快炸了。
不出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直直朝寒仁走去。
“站住!”
事到如今,她只能赌一把了。
凝竹,拜托拜托,姐姐救了你那么多回,你也大发慈悲帮姐姐一把吧。
寒仁听到后面的声音,转头打量了覃宛,不耐烦道:
“又有何事?”
覃宛扬眉,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既然你们要威胁大燕军,把我一道绑了便是。我何须留在这暗无天日的俘虏营帐内独自苟且偷生?”
寒仁的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嘲弄的笑:
“今日倒是硬气了一回,不像先前那般软骨头了。”
覃宛无视他的讥讽和羞辱,挑眉道:
“绑不绑?”
寒仁哼了一声,接受她的挑衅:
“既然你自己愿意,我何必拒绝呢?多一个貌美女人让大燕军心疼心疼也好。”
寒仁抬手,让边上的侍卫上前。
那侍卫拿着绳索,看了看世子又看了看覃宛,犹豫一番便去给覃宛绑住。
覃宛下巴微抬,直视前方,仿佛自己根本不是俘虏,而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女战士。
她这副正气凛然,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叫侍卫心中打着退堂鼓。
这可是长菰殿下看中的女人,还被长菰殿下亲口赐为侍妾,他这不是绑了殿下的人么?
寒仁世子倒是无妨,但回头殿下若是知晓,会不会拿他是问?他可不想当替罪羊。
想明白其中关窍,侍卫给覃宛绑手的时候悄悄松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