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盯着大摇大摆走在前面的三总目,又在查探周围的地形。小厨房靠北边,而那里离练兵场最近,要是她趁其不备将三总目敲晕,动静过大可能会引来夜间练兵的武将。
且放才那几个三总目的手下,恐怕片刻内就会来寻找三总目,就算把人敲晕,自己能全身而退,此事也定会让寒仁警觉。
思来想去,却想不到一个万全的办法,眼见离厨房越来越近,覃宛前行的步伐愈发沉重。
心里焦灼万分,面上却丝毫不显,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刚到厨房,里头的油灯光影摇曳,三总目皱着眉道:“怪了,怎么没什么动静?难不成掌勺回营帐里头了?”
身为巡逻兵头目的警觉让他心生不妙,正要四处打量,可脖颈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看清是谁干的,三总目已经软软的倒下去,正好倒在晕过去的掌勺旁边。
覃宛高举着蒸笼见状吓了一大跳,她,她还没动手,怎么三总目就倒下去了。
还未转头,就听见陈一的声音在旁边道:
“覃娘子莫慌,此人一时半会当是醒不过来了。”
覃宛转过头见到依然是守卫打扮的陈一,拍拍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还怕敲不晕他。”
陈一打量着厨房四周,悄声道:
“覃娘子,等这些人醒来,咱们的行径怕是会败露。”
覃宛不答,盯着陈一这身守卫制服道:
“铸件司怎么样?”
陈一拱手道:“覃娘子放心,我与陈二,陈三联手做了出戏,我装病倒下,称是旧疾发作,片刻后便‘窒息而亡’,但是被拉去乱葬岗埋掉的尸体,却是羞辱覃娘子的那名南蛮守卫。”
“没被人发现不对吧?”
覃宛抿唇,有些不放心。
“南蛮贼子本就视我们这些大燕俘虏的命为草芥,一个镖师病发死去,他们倒觉得是少了个麻烦,并未怀疑什么。毕竟就算‘我’今日没病死,过两日也会被他们找个由头杀掉。”
陈一垂首解释道。
覃宛点点头,深觉得陈一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这样,你同我一道,把这巡逻兵和守卫带出去。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总比醒来发现被我俩暗算好。到时候就算寒仁发现了什么,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陈一点点头,俯身正要将巡逻兵和守卫扛起来,运走两个人对他来说是小事,可不能叫覃娘子亲手来搬,毕竟男女有别。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听外头鼓噪喧哗阵阵,覃宛抬头和陈一猛然对视了一眼。
发生何事?莫不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径?
覃宛顿感不妙,匆匆朝厨房外跑去,对陈一丢下一句:
“我先出去瞧一眼。”
覃宛把脑袋探出去,只见一大批步兵和骑兵身穿铠甲朝练兵场上集结而去,各个神色凝重步履匆匆。
“不好了,御林军大军朝军营的方向攻过来了!”
“速速在练兵场集结,不得有误!”
山腰处的侦察兵一边擂鼓,一边气沉丹田朝山下军营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