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孤不意覃宛竟然说出这番话来,目光沉沉的黏在她身上,似是要把她看透。
覃宛深吸一口气,转向苌孤,下巴微抬,似是有些傲娇:“殿下可答应我的,若是我能救这些受伤的兵将,殿下就要养活那些关起来的妇孺。”
苌孤久久不回应,覃宛沉住气,视线直直对上他的,没有丝毫退缩。
苌孤忽而扬唇一笑:“这是自然。”
这就是答应她的意思?
“寒仁,让大厨房给那些妇孺备上饭菜。”
苌孤转头吩咐寒仁。
寒仁不可置信的用南蛮语问道:“大哥,难道真的要照办?我们的存粮本就不算多……”
而且今日去山下搜罗粮食的兵将还未归来,过些时日他们自己还有没有的吃都是个未知数。
“你想让本殿下背负个说话不算话的骂名?”
苌孤语气加重了几分。
“寒仁不敢。”
寒仁立刻垂首,避开大哥颇具威压的视线,口中道:“寒仁这就去办。”
他转身,用眼尾横了覃宛一眼,便自顾掀开营帐走出去。
覃宛见这事算是办妥了一半,悄悄松口气。
军帐中又只剩下他二人,苌孤突然开口问道:
“听雨砚说,你这些时日不能侍寝了?”
覃宛心里一惊,不意他突然提起这个,耳根蓦的蹿红,有些慌张道:
“是……”
不会吧,这苌孤还真把她当成宠妾了?
苌孤见覃宛仿佛一脸害羞的低下头,愈发兴味道:
“怎么?你很失望?”
覃宛心里一咯噔,头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忍着恶寒咬牙道:
“是啊,秦竹只恨身体不适,不能伺候殿下……”
苌孤看穿她的紧张,心中的恶趣味愈发浓厚了,他慢慢靠前,凑近覃宛,趁她一个不注意,搂住她的腰身,果然问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是因为方才待在伤患营帐里染上的,还是因为……
苌孤突然了然的笑了笑:“你倒是没说谎。”
“不过本殿下如何能让我的爱妾失望……”
覃宛在被他搂住腰身时心脏就已经跳到嗓子眼了,眼睁睁的见他凑过来,似是要亲自己,脑内陡然警铃大作。
那股浓厚的铁锈味愈发近了,覃宛微微侧过脸,眼尾瞄见他身后案桌上摆着一封信,密密麻麻粗犷的南蛮字体。
她突然急中生智,一个抬手抵在苌孤的身前,微微摁住他的肩膀,巧妙避开他的脸,又装作没站稳往前一扑,将苌孤整个人半压在案桌上,而自己靠在他肩膀上:
“殿下,怎么如此心急?”
苌孤因为没有防备,这才被她半压在案桌上,眉心一拧,正要警觉的将人拉起来,只听她娇娇软软的怪他心急,柔软的气息喷吐在自己耳边,突然心神一松,顿觉这么被她半压着也不错。
且怀中人娇软,力气却不小,还装作不显漏痕迹的想和他亲近,苌孤唇角微扬,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若原先只是因为秦竹有利用价值才对她高看半分,且这丫头看似装傻卖乖却又极其聪慧引起他的兴趣,现下她被他半抱在怀中,温香软玉,倒叫苌孤心神荡漾了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