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的错。若是当时我能向你透漏一二,以你的聪明机智定能猜到几分,也不至于受此劫难……”
陆修远微微叹息,落在她身上的眸色黏稠如墨,尽是化不开的沉郁。
覃宛抬眼对上他沉沉的目光,忽而轻笑微叹,仿佛释然道:“这也不能全然怪你,天下的事,哪有那么多本应该,你也不知道会发生此事。说起来,还倒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上回我生病,你给我喂了好些苏神医的药,我还真没法活着从战舰里头出来。可见世间的事,都是福祸相依的。”
覃宛想的开,那几日的遭遇能有机会向人倾诉一二,心结也就解开了,过去的事已然过去,她不会一直纠结。
陆修远被她这番话转移了注意力,眉头轻扬,似是不解:
“苏神医的药?”
不过一瞬,他便明白过来。
覃娘子高烧不退那晚,他从苏合处拿了金丹大补丸和补血补气丸拢共四种药丸,他不知这四粒药丸药性相冲,一次性全喂给覃娘子吃了,害得她又起了高烧,后来被他抱去苏合的药堂,针灸放血了才好。
想到那晚,是自己亲手脱下覃宛的衣衫,给她针灸……想到当时让他记忆犹新的那一幕,陆修远突然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耳根倏然涨红。
覃宛听他轻咳了一声,以为是牵扯到了伤口,忙给他拍了拍背,拧眉道:“是伤口痛么?可要服药?”
陆修远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包在手心,微微用力,掩饰住面上的不自在,转过脸道:“无妨。”
“我记得此事。”
苏合曾提过,那四粒药单拎出来一粒都金贵无比,且药性极强,若是覃娘子的身体能受得住,或许这药能在她身上成就一番造化。
难道……
陆修远凝眸一转,视线落在覃宛身上,示意她继续说。
覃宛见状,也不应答,只深吸深呼气,吐纳之法运作了个来回,还刻意用力反捏住陆修远的手腕。
原本陆修远还没明白,直到被她捏住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又感知到短短瞬息间她身上的气息骤然消失,仿佛感知不到她存在似的。
陆修远看向她的目光这才带着惊异起来。
覃宛一阵演示完,略带得意的朝陆修远挑了眉:“怎么样?厉害吧?如今我只要勤加练习这吐纳之法,每日只进食一点点,也不会觉得太饿。”
“我在病好的那日早上就发现了一点点迹象,只是当时不太明显,后来认真推敲,想来想去也就是你前日给我吃的那药丸最神奇,保不准是那药丸带来的效果。”
陆修远不答,却反手搭上她的手腕处,仔细把起脉来,先是眉头紧蹙,随后又豁然开朗。
覃宛见他一会皱眉一会展眉的,忍不住急了,催问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快说?我这身体没毛病吧?”
陆修远扬唇,衔着一丝笑意,眸色微闪,恭贺她道:“不仅无碍,反倒要恭喜覃娘子入门了轻功,往后若按照正规法子练习,假以时日,习得内力武功大成都不在话下。”
覃宛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以后我也能像你那般飞檐走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