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孤脸上的青筋跳了跳,试图为自己挽回些面子,他甩甩手:
“哼,让利箭的箭头着火,我们南蛮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南蛮常年潮湿多雨,战舰又多行驶于水路,这箭头上不管裹着什么,都燃不起来罢了。”
“你说这是松脂本殿下不是不知道,只是据本殿下所知,若是这白日的日头大起来了,这裹在箭上的松脂也会软化下来,不是么?”
说罢他静静的观察覃宛的神色,想看看她的反应。因为他觉得御林军既然能走水路把这利箭燃起来,定有什么更了不得的方法,绝不只是松脂这么简单,他在试探覃宛会不会知道的更多些。
哪怕能透漏一二,他也会派人去查清楚。
覃宛垂下眼眸,抿唇一笑,点点头:
“殿下说的不错,这松脂的确容易化,只是要有东西能把这松脂紧紧包裹住,既能防止松脂被太阳晒化,又能在射箭的时候燃起来,想来就能成功了。”
苌孤鹰隼般的眼神紧紧盯着覃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意思痕迹:
“用什么东西?”
覃宛皱起眉梢,歪头噘嘴:“唔,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可以用什么东西,只是随便这么一想。若是能看到没燃烧过的利箭,想来就能清楚些。”
苌孤的眉梢耷拉下来,努力掩盖心中的失望,沉声道:
“那你就好好想想,本殿下给你两日的时间,不,一日的时间,想出来。”
“不然就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苌孤的话如棒槌般落在覃宛的耳际,敲的她像小兔子一样又委屈又害怕,期期艾艾道:
“殿下,您这么聪明的人物都想不出来,何必为难我这个小村姑?”
“您要是不想让我活就直接动手,何必拐弯抹角难为人呢?”
苌孤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看穿了覃宛耍的把戏:
“不,本殿下相信,你一定会办到的!”
他早就察觉这秦竹的丫头有几分聪明和机灵在,虽然没查出她的身份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苌孤莫名觉得,她能给他带来不少惊喜。
虽然他应当不会真的在一日后杀了她,但是这样逼她一逼,又有何妨呢?总归对他没有什么坏处!
更何况,她在南蛮的军营,又在他的手上,绝对没法逃出去,让她知晓南蛮军做不出来火箭一事也无关紧要。
毕竟,他真正的希望,是放在巴图十二军身上,只要把那个叫徐三手的工匠抓回来,他就不信在他口中撬不出什么诀窍!
如今昌州已然是南蛮的地盘,昌州多山地东部也靠海,比起南蛮的弹丸之地,物产已经极大丰富,想获取什么资源,粮食、兵器……几乎唾手可得。
再者,他手下的南蛮探子几乎遍布大燕十三州,混迹在大燕民众里,有的装作商贩,有的扮成脚夫,什么珍贵稀有的东西运不来?他们长相几乎和大燕人别无二致,又说着流利的大燕话,不会叫人发现。
这可是苌孤经营多年的心血。
眼下南蛮的核心大军在此休养生息,但是不日定要同停靠在瑞都码头的御林军有一战,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