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覃宛回过神,雨砚正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三殿下传秦竹姑娘问话呢,秦竹姑娘快别发愣了。”
不知何时,军帐里头探讨机密的声音已然停止,覃宛迅速收回心神,深吸一口气,跟着雨砚进了军帐。
既然江州商船的人就是御林军,那么只要有机会让御林军发现南蛮军驻扎在此处,她不就有机会逃出去找徐群了?
而眼下,她得好好帮他们打探南蛮军的内部机密,若是有机会把南蛮军耍的团团转就更好!
虽然徐群他们一帮人这么做很可恶,但她和他们毕竟荣辱一体,得团结起来,把私人的小恩怨丢到一边。
既然如此方便就能接近到南蛮三殿下,不想办法替被侵略的大燕人出一口气,还她和娘亲一家安稳和平的生活,叫覃宛实在寝食难安呐!
“三殿下,人到了。”
进了军帐,雨砚恭恭敬敬的朝苌孤殿下行礼。
覃宛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只能先学着雨砚的动作朝苌孤行礼,眼尾却暗暗观察这军帐里头的摆设。
这军帐不过昨日苌孤起居用的营帐一半大,想来为了扎营方便,只在中间摆了张案桌,上头高高一摞兵书和密信,背后是把盖着虎皮的将军椅。
那橙黄的虎皮上纵列着黑色条纹,虎头上浓密毛发形成的‘王’字清晰可见,一双虎眼炯炯有神,看着骇人,叫人心生惊惧。
案桌四周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长矛,箭弩,弯弓,利鞭,宽斧……
苌孤正翻阅着手上的兵书,听见雨砚的声音看也未看她一眼,沉沉嗯了一声,懒懒的抬起双眸,鹰隼般的目光直直越过她,落在雨砚身后的覃宛身上。
“你过来。”
苌孤放下兵书,从背后的博古架
覃宛左看右看,都觉得他叫得应该是自己,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你下去吧。”
苌孤又吩咐了一声,雨砚恭恭敬敬的退下,将军帐留给他二人。
覃宛见状,小心翼翼的挪着小步上前,歪着头暗暗打量他手中的那柄利箭,又扫了眼他案桌上的密信,那信封上用南蛮语写着‘致吾儿’三个字,想来是苌孤三殿下的父亲巴木尔王所写。
“将我军帐中的物什都瞧清楚了?”
苌孤扬起唇,略带讥讽的看了眼覃宛:
“你胆子倒是不小,一进来就东张西望,还以为你多怕死,原来是这般嚣张!”
“你可知来本殿下的军帐者,但凡多看一眼案桌上的机密,都是一个死!?”
覃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道:
“殿下息怒,我瞧着殿下的军帐很是气派,一时好奇就多看两眼,再说殿下高估小女子了,秦竹一介村姑,哪里看得懂南蛮话。”
苌孤见她又摆出这副乖巧的样子,面上哂笑道:
“本殿下知道,不然你以为本殿下会放你一个大燕女进我的军帐?”
他已经派人查过了,南山后面的镇子上,是有个老头姓秦,想来就是这丫头的叔叔,只是那老头前些日子已经饿死了,这丫头就是投奔过去,也没有甚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