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皱着眉头,轻轻按压住腹部,他用宽袍掩盖住自己的手,不想让覃宛发觉他的异样。
昨夜忙于政事到清晨,白日与圣上宫中家宴时也滴米未进,晚上从小摊店主手里买的烧饼口感太硬,他又尝不出任何味道,此时胃部隐隐作痛,十分不适。
见覃娘子表情发怔,眼下有一小片乌青,想来这段时日,她并不曾真正睡好,心中涌起无限怜意,克制住心头万千思绪,压低声音道:
“睡吧。”
夜风微凉,覃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下困意尽数散去,一点也睡不着了。
床边早已没有那人的身影,连余热也散尽了许久。
陆修远离开了,把覃宛的思绪和心神也带走了。
想到陆修远临走时,再一次对她说了明晚见,覃宛就轻轻叹口气。
问了他半天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说,只叫她等着。
他们这个状态,怎么那么像小情侣约会啊!
若是日后陆修远真的开口,撕破那层窗户纸,她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覃宛长叹口气,一把将被子拉开,将整个人埋进薄被里。
哎呀,好纠结。
若说她对陆修远没有心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先前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她就在吃元先生的醋,那会她还以为陆修远四处撩拨,并非只是对她特殊。
然而这段时日陆修远的殷勤表现,又让她燃起了那份本快要灭尽的期待和希望。
可是……她现在只一心想壮大覃家食肆,无心男人啊!
害,算了算了,他没亲口承认的事情,都是她的一片单相思,算不得数的。
覃宛再次劝告自己别想太多,睡觉!
……
翌日,后院的公鸡还没打鸣,覃宛就睁眼清醒了。
不到半个时辰,后厨里已经传来阵阵早膳的香味。
凝竹昨日买衣衫太兴奋了,睡到这个点才睡眼惺忪的起来,她一惊:
“覃宛姐姐,你怎么把早膳都做好了?”
“这本该我来做的,都怪我起的太迟了。”
凝竹懊恼的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要不是她昨夜睡的太晚,也不会贪睡到这个点才起来。
覃宛将油锅中刚炸成型的馓子捞进食盒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你做不做早膳,都不影响我得做两份,让人送去给我的食客,你懊恼个什么劲?”
平日里,她需得单独做两份让月儿送到隔壁苏合那去,这样暗影或是暗笑他们也会从隔壁陆宅拿上一份,送去京城给陆修远吃。
不过凝竹不知道真相,只知晓有那些富贵人家指定要覃宛姐姐做早膳,覃宛姐姐还能借此多赚份外快,真是辛苦。
不过她也想有那么一天,这样就能早日把银钱给覃宛姐姐还上。她知道要不是因为救下她,覃宛姐姐存的那锭黄金,是要拿去开酒楼的!
“我不过是今日多做了几道,想让你们都尝尝罢了。”
覃宛见凝竹陷入了沉思,便出声安慰她。
“快趁热吃,这馓子凉了可就不香脆了。”
薄皮春卷、蜂糖糕、丁香馄饨,还有馓子配豆浆……
今早的早膳可真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