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灵机一动:
“娘,其实是因为陆恩公临行前托我给他做菜肴,他说在京城吃不惯,只喜欢我做的这一口。”
“所以便让他的贴身侍卫日日来取餐食。”
“因着这层缘故,他才对我家的情况知晓的比较清楚,还总觉得欠我人情,便时不时出手相帮。”
“不然那日,不是因着陆恩公的缘故,我一个身份低微的普通百姓,如何能私下去见王知县?”
可不能说她收了陆修远的银子,否则娘亲定要敲她脑壳,让她把银子还回去不说,还会没收她的私房钱!
秦氏听着覃宛一通辩白,这才恍然大悟:
“怪道你平日里在厨房待恁久,我还寻思这客人点的菜都做完了,你还在做啥,原来是因为陆恩公。”
秦氏这话结尾的语调微微上扬,在覃宛听起来似有调侃之意,她心虚,不禁慌乱解释道:
“陆恩公对我们家照顾颇多,看在苏大夫的面上,我也不能不满足他这小小的要求啊。”
秦氏奇道:
“我也没责怪你啊!陆恩公既然赏识你的厨艺,你给他做菜也是应当,咱们家欠他的情,可不是几顿饭食就能还得了的。”
“行了,别在我眼前碍事了,你这丫头想尽办法说服你娘亲我。”
“有这时间不如早些去跟那俩兄妹说道说道,万一人家还不愿意戴你这面具呢!整日戴着,多闷呐!”
覃宛见秦氏松口,心中一块大石头陡然放下,乖乖巧巧的说了声:
“是。”
厨房里头,凝竹正在专心给两个孩子做窝丝清油面饼,覃弈和月儿都没吃过这个,大为惊奇:
“凝竹姐姐,这饼子真好吃,油香酥脆,长得还别致。”
覃弈这段时间颇受凝竹照顾,从前还吓的大呼妖怪,现在已经甜甜的叫她姐姐了。
覃宛踏入厨房听到这话,看向桌上摆放的一摞清油饼,展演道:
“这饼颇为别致,极费功夫,想必要将面团抻条,再抻成数百根银丝,才能烙出这窝丝清油饼,属实厉害。”
凝竹听见覃宛的声音,转头羞涩一笑:
“覃宛姐姐谬赞了,此饼又称盘香饼,不过是从前在家乡常吃,便想做给你们尝尝,不是什么精致早膳。”
覃宛从善如流的坐下,捻起一块尝了,香酥脆口,银丝根根分明纠缠盘绕一起,很是有趣。
凝竹的手艺果真不错,想到此,她愈发要留下这对兄妹了。
覃宛起身,夹起一碟子饼,对凝竹道:
“你随我来,我有话同你说。”
凝竹不明所以,但依然听话的净手,跟着覃宛出去了。
只见覃宛端着饼,直直的往她哥哥的房间里走去,凝竹急了,忙上前拦住她:
“覃宛姐姐,我,我哥哥伤还未好,现下还在沉睡。可否,可否等他伤好,再让他签下契书?”
昨夜凝竹和琨阇并未谈拢,然琨阇听了凝竹的那番话,也退让了一步。
至少,他不再认为覃宛是要将他妹妹留下来给覃家当奴隶,往死里奴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