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如今梁王的势力过大,若是一锅端,怕是朝中要大乱。”
“而且圣上也不希望本座独自把持朝政。”
“自古君王多疑。”
“不然你以为为何圣上今年要重开科举。”
陆修远将如今的局势一一道来。
乌雀抬头问道:
“圣上希望提拔自己的心腹?”
“没错。”
乌雀眉头一皱:
“难道圣上不信任主上吗?”
“主上您毕竟是圣上的亲外甥。”
陆修远看了眼案桌上的卷宗,摇摇头:
“不是不信任。”
“那是为何?”
乌雀有些急切的问道。
“自古帝王之心莫测,就算是枕边人也不得不妨。”
“更何况我还只是外甥,不是亲儿子。”
“圣上因为信任我,已经引起了几位王爷的不满。”
“不然你以为,本座为何身体已无恙,却迟迟不肯在朝中露面,连对长公主殿下也要极力隐瞒?”
乌雀恍然大悟:
“原来主上,您不仅仅是要瞒住梁穆王一人。”
陆修远垂下凤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区区梁穆王,还不足以为惧。”
“倒是圣上的几个儿子,倒是深谋远虑的很。”
乌雀内心咯噔一声,难怪主上事到如今还在隐藏身份,低调行事。
这首辅的位置,还真不好坐。
陆修远看了眼正在沉思的乌雀,心中一喟。
朝中局势,连苏合这样潜心钻习医术的都能约莫猜到,但乌雀却需要他抽丝剥茧的分析。
虽然脑子缺了个筋,但为人忠实,这就是乌雀的本性。
陆修远摇了摇头,忍不住自嘲,就连他自己,也对最亲近的下属防备了几分,又何谈圣上呢?
他起身道:
“走吧。”
乌雀一愣:
“去,去哪儿?”
“回宁远县。”
乌雀:!
主上真的要回去收拾覃娘子了么?
不行不行,虽然覃娘子和主上已经闹掰了,但是他好歹吃过数月覃娘子做的菜肴,不能不尽一点饭搭子情谊。
他立刻委婉劝阻:
“主上,如今圣上被梁穆王的事烦的焦头烂额,时不时就要传召主上。”
“要不,咱们暂时还是待在京城吧。”
陆修远淡淡看了他一眼:
“从宁远县到京城,用上内力也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乌雀一哽,又道:
“主上的身子还未好全,经不住这么来回奔波。”
“主上要是有什么急事,不如就吩咐乌雀去做吧。”
说完他抬眼看了陆修远一下,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
“属下脚程更快些。”
陆修远居高临下的盯着乌雀上下打量:
“听你的语气,倒像是不希望我回宁远县去。”
乌雀一愣,急忙摇头:
“非也非也,属下真的是在担心主上的身子,并没有想保护覃娘子的目的。”
!
!!
靠!
他怎么一个嘴瓢就把真实目的说出来了?
乌雀连忙捂嘴,心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起来,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陆修远的眼神从狐疑逐渐转向诧异:
“保护覃娘子?”
乌雀连忙解释道:
“您,主上您不是和覃娘子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