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不吃呗。”?
覃宛随口接道。?
突然她一转身,?见到来人笑道:?
“?试菜小工,?怎么还挑食起来了?”?
她的刀咚咚剁着的,?正是蒜蓉,?打算做一道蒜蓉粉丝煲。?
陆修远皱着眉头,远离她刀下微微让他感觉刺鼻的蒜末,沉声道:
“我说的是中午的菜式。”
“哦?中午的菜啊,那是娘亲依照苏大夫的口味做的,你要找就找苏大夫算账去。”
覃宛头也不抬道。
“已经算了他的账。”
下午,陆修远私自抬高了苏合正在用的药草的价钱,现在苏合欠他的账怕是要翻倍了。
“苏合可真是个怨种大夫,每天被我娘亲疯狂喂食不说,还要被你算计,又有我那机灵古怪的妹妹烦他这个师父,我看着都可怜。”
“能被喂食你亲手做的菜,是他的福气。”
不自觉的,陆修远的语气里沾染着几分不爽。
覃宛听出来了,停下剁刀的手,调侃他:
“那你中午吃我的饭食,夜里还要替我试菜,岂不是更有福气?”
陆修远摇了摇扇子,从善如流的承认:
“是,论起有福气,还是我更胜一筹。”
覃宛摇摇头,心里默念一句:幼稚!
第二日一早,覃家人就被外头一阵喧闹惊动。
“覃娘子可在?”
一道悠扬婉转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覃宛和秦氏面面相觑,这声音听起来极陌生啊。
谁来了?
吱呀一声,覃家门大开,一位身着青衿,头戴冠帽,身材高大的书生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拱手问道:
“敢问可是覃娘子?”
这声音分明是个女子,怎么眼前人完全是书生打扮?
不等秦氏和覃宛细看,来人抬起头来,白面朱唇,浓眉柳叶眼,眯起来成了一道线,叫人怀疑她能否看清眼前。
“我就是覃娘子,敢问先生是?”
覃宛迟疑的答道,她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愈发怀疑对方是个女子。
“元某名白薇,覃娘子唤我一声白薇先生就好。”
“元某受陆公子所托,特来给府上的公子小姐认字教书。”
覃宛和秦氏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意思让客人在外头站着,忙请这位不请自来的元先生进来坐。
这位元先生施施然走进来,打量着覃家的庭院,出口道:
“桂树绿阴合,覃家庭院宽。”
“却睡至日午,起坐心浩然。”
“妙,妙!”
“晨间教完功课,午后就在桂树下摆张躺椅,夏日炎炎,来碗荷花饮子,听琴看云,最是惬意。”
这元先生刚踏入覃家不过半瞬,就把之后在覃家教书的日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嗯……”憋了半天的秦氏终于忍不住问道:
“敢问元先生,是男是女啊?”
她站在一旁瞅着老半天了,这元先生一身书生的打扮,两句话就要飙一句诗,声音清雅,面白色润,像极了女子。
可她身形极高壮,将近八尺,秦氏和覃宛两个人得抬起头才能看清她的面容。
从没见过哪家的女儿长的如此人高马大的,是以那句话在秦氏心里滚了几遭,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