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覃娘子仿佛对他有些爱答不理的。
琴大姐觉得自家表弟实在是太没个男子汉的气概了,恨铁不成钢道:
“人家啥都没说,你就在这感觉感觉,光感觉有什么用啊,你要主动啊!”
“你老这样温温吞吞的,谁能看得上你?”
“你回头问问你姐夫,当初怎么追上你姐姐我的?”
“那是每天早上去山里摘朵鲜花放在咱家窗口上,又是去做苦力攒钱给我买花簪子。”
“你就光每天之乎者也的,谁看了不无聊?”
琴大姐对方轩玉说了好大一通,语气虽冲,但是说的很有道理啊!
方轩玉一下茅塞顿开了,他眼睛一亮,拉着琴大姐道:
“那,那弟弟想麻烦琴姐一件事。”
方轩玉凑在琴大姐耳旁嘀咕了好一会。
覃家厨房,终于赶走了个门神,覃宛松了口气,不然她还真没法心无旁骛的做菜,太尴尬了。
等哄哄闹闹的声音过去了,她凝神从木盆里捞起一块豆腐,既然是自己摆宴,不能不用上自家高产的豆腐。
古人有云:“煮豆为乳脂为酥”说的就是白嫩的豆腐。
覃宛打算做一道文思豆腐,这是最著名的刀工菜,极其考验厨子的功力。
方才被琐事扰乱了心绪,现下急需用这道费功夫的菜来凝神。
许家兄弟待在灶台前,时刻准备着覃家姐姐吩咐他们干活,可是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覃家姐姐发话。
正想问,只见覃家姐姐抄起一把亮如白昼的菜刀,抬起左手握住的豆腐,先将表面的老皮的削去,再开始横竖切片。
先将豆腐切成薄如纸张的样子,覃宛手上一抖,豆腐片倒成了阶梯状,再快速切成细,那刀起刀落,运刀如风的气势,吓得许家兄弟不敢说话。
生怕一呼吸,覃家姐姐的左手就被刀子切成血糊糊了。
可是覃家姐姐却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只见刀光丝影间,不过几瞬的光景,一块原本摇摇欲坠白嫩欲碎的豆腐就成了上千根豆腐丝,覃宛将切好的豆腐丝泡在水里。
许家兄弟上前往水盆里一看,那豆腐丝宛若秋日盛开的白菊一般,根根清晰,粗细均匀,不黏不连,不碎不断。
牛,太牛了啊!
许家两兄弟被覃宛耀眼的刀工给震撼到了。
这不比念那什么之乎者也的牛多了!
许小枫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覃家姐姐,练会这个得学上多久啊?”
覃宛正在开始切第二块豆腐,今日摆了六桌,每道菜她都得做六份才行。
事不宜迟,她加快了速度,听到许小枫的话,她一边切着豆腐,一边答:
“你们二人若从现在开始练,估摸着十年差不多吧!”
许家兄弟吓了一跳:“要这么久?”
覃宛下巴一抬,开始切第三块:
“当然,这文思豆腐最考验刀工,若能把这道菜练会了,那其他菜要使的刀工自然也不在话下。这力道、角度、用的巧劲还有心态可都是有讲究的。”
许大堂好奇问道:“那覃姐姐练了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