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陆修远觉得覃宛有些不对劲。
一日三顿,她都让覃月过来送膳。
而且食盒里头,没有他往日爱吃的油酥饼,也没有他最喜欢的糖醋鱼。
虽说菜肴味道也不差,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这几日他忙着处理案宗,没有陪她去摆摊的缘故?
陆修远握扇敲定,决定投其所好。
这日,日上三竿,覃宛揉着眼睛起床。
昨夜为了算上个月的账熬的晚了些。
她打着哈欠走进院子,瞬间愣住。
石桌上摆着满满五大篮品种不一品相极佳的樱桃。
秦氏卷着袖子过来解释:
“这是陆公子一大早送来的,说是家里吃不完。我拒又拒不掉,便收下了。”
“我早上去采了不少新鲜的野菜,还有鸡鸭鹅都买了些。宛丫头,回头你做几道拿手的菜,去送给陆公子吧。看他最近都瘦了。”
覃宛斜着眼看她:
“娘,人家是咱家的谁啊?您还关心他瘦不瘦?”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不还是你说陆公子认识那个什么苏神医的,叫我们多关心关心人家,回头求人方便。”
“这会子搁这阴阳怪气的,睡多了?讨打?这么和你娘说话?”
秦氏翻了个白眼,去后院卤臭豆腐去了。
覃宛撇撇嘴,上前拨弄那些樱桃。
朱樱,蜡樱,紫樱,都是极珍贵的品种。
上一次秦氏拿着这些送给了医馆的李大夫,把人激动的合不拢嘴,硬是免了弈儿两个月的诊费和药钱。
看来,这几篮子樱桃怕是千金难买。
覃宛板着脸,陷入沉思。
那夜她摇晃月儿,非要问个明白。
为何说陆公子也不喜欢她?
月儿睡眼惺忪,吧嗒着嘴,迷迷糊糊说自己偷听到的。
难道,是他和乌公子说的时候,无意间被月儿听到了?
覃宛又不敢细问,怕引起月儿怀疑。
覃月此刻正坐在墙边和覃弈玩花绳,哪里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引出姐姐各种胡思乱想。
总之,月儿一向不会说谎,所以肯定有其事。
哼,不喜欢就不喜欢,她覃宛可是要当大燕朝第一富婆的人,立志包养小白脸,走上人生巅峰,才不要被这种小情小爱给束缚了!
她上辈子没谈过恋爱,这辈子自然也看不上。
这么一想,前几日被人撩拨的起伏情绪消散了大半,决定还是向往常一般,平常心对待陆公子。
隔壁,陆修远摇着玉骨扇,品茗对弈,心情大好。
这会覃娘子应该已经吃上她爱的樱桃了吧?
苏合顶着黑眼圈,用着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瞪他。
看也不看棋盘,胡乱下子。
近日为了这厮的耳疾和味觉,他把失传已久的医书也翻出来再潜心研究一遍寻找思路,甚至亲自试药,观察效果。
为了补偿自己,他又托人从宫中运来一批樱桃。
结果一觉醒来,又没了!
这姓陆的毫无愧疚之心,反而孜孜不倦拖他起床下棋,是不是有病!
“喂!我的樱桃呢!?”
“被你弄哪儿去了?”
苏合咬牙切齿的问道。
“咚咚咚。”
陆修远无视他,转身去开门,脚步有些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