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覃宛拖着疲惫又兴奋的步伐回到宅院门口。
一道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来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陆修远此刻并未易容,长身玉立,清隽非凡。
一双清眸深邃,薄唇紧抿,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和疏冷。
“陆公子,你身体大好了?”
覃宛并未注意到这些,她提裙奔过去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他的气色,眸中染上笑意:
“果然是好了。”
陆修远一怔,听她关心自己,浑然忘记杵在这等了许久是要质问她什么。
“覃娘子看着倒清瘦了些。”
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她纤瘦的身板,不盈一握的腰身和相较之前更细弱些的皓腕素手。
“真的?”
覃宛眼睛一亮,满意的打量下自己,看来忙碌点好,运动之余还能顺带减肥。
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他:“陆公子先前是什么病?严重么?现在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看过大夫没有?”
陆修远唇角染上三分笑意:“何时和你说我病了?”
覃宛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没病?”
“那……那些药膳你都吃了?”
“滋味很不错,覃娘子有心了。”
覃宛眉头轻皱:“怪了,乌公子先前和我说你病了,让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担心?
覃娘子这几日一直在担心他?
嗯,回去好好奖赏一回乌雀。
陆修远眉心一展:“原是乌雀和你说的?覃娘子莫担心,先前只是没休息好,现在身子无碍了。”
覃宛展颜一笑:“那就好,乌公子还叮嘱我不要来打扰你,我也不知道你身体好了没。现在看你精神大好,我也放心了。”
咔嚓一声。
陆修远捏碎了手中的玉骨扇。
这就是覃娘子这几日对他避而不见的原因么?
乌……雀!
脑内思绪翻涌,很快想到数百个折腾乌雀的法子。
覃宛见他神情不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陆修远回过神来,脸色稍霁:“无事,方才吹风久了,有些干渴。”
“我回去给你煮碗杏仁浆?”
覃宛扬唇,脸颊两边浮现梨涡,眸色清亮:
“加点蜜,热热甜甜的又暖脾胃,可好喝了,你要不要尝尝?”
这会有些晚了,今日的密折还未批完,乌雀一早就要送入宫中。
但仿佛有一股不知名的诱惑,让陆修远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覃宛让他稍等片刻,便进了宅院。
秦氏厢房的油灯还未熄灭,每晚她都要等覃宛回来才能安心睡下。
俩个小的早早倒在床头呼呼大睡。
听见厨房的动静,她扬声道:“宛丫头回来了?”
“回来了,我煮点杏仁浆喝,娘你早些休息。”
“大晚上煮那玩意喝,夜里要起夜的。罢了罢了,大丫早些睡,明早要去后山摘野菜。”
“晓得了。”
秦氏早就困了,哈欠不知打了几回,见人回来便熄灭灯安心睡去。
覃宛见无人应声,便轻手轻脚的煮起杏仁浆。
陆修远还站在外头吹夜风,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吱呀一声,覃宛从里头探出头来:
“陆公子,要不进来坐下喝?放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陆修远瞳色微暗。
深更半夜……
她邀他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