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乌龙过后,覃宛终于回到家洗洗躺下。
月朗星稀,寂静时刻,她却有些睡不着。
也不知隔壁的陆公子好些没有,这回病的严不严重,今晚的药膳他有没有好好吃?
一大早,覃宛煮了山药莲子粥、枇杷秋梨汤并上一碟脆脆热热的油酥饼。
枇杷秋梨汤是专门给覃月的,犒劳一下她辛苦几日的嗓子。
至于山药莲子粥和油酥饼被她放在食盒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覃月:
“月儿,你再帮姐姐把这个送到隔壁,回来姐姐给你炒黄豆吃。”
“好嘞!”提起酥酥脆脆的炒黄豆,覃月就不困了。
于是她拎着食盒连奔带跑到隔壁,照旧放下食盒踮脚拍拍宅院门,开心的回家去,吃炒黄豆咯!
苏合打着哈欠拖着步子来到门口。
左看右看,又是没人?
地上放着一份食盒。
这隔壁的小厨娘还挺有趣,只爱送餐,不爱露面。
一连三日,覃宛煮了不重样的药膳托覃月送到隔壁。
覃弈终于忍不住了:“怎么姐姐这几日都煮的是药膳?”
覃宛忙尝了口刚炖好的乌鸡汤:“不好吃么?”
“好吃倒是好吃,就是……感觉太补了,我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覃月捂住鼻子嚷嚷。
秦氏板着脸教训两个小的:“有的给你们吃就不错了!顿顿有鸡有肉还想咋地!你们姐姐做药膳还不是为了咱们一家的身子!”
反正她上了年纪,不爱别些吃食,什么臭豆腐炒黄豆的零嘴她兴致一般,倒觉得这飘着药香的药膳味道不错,她吃着得劲。
覃月:她怎么不觉得姐姐是特意为她们做的。
覃宛:心虚中。
……
陆宅书房,陆修远终于处理完攒了好几日的案宗和密折。
喝完一碗炖的酥烂的乌鸡汤,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
似乎有三日,没见到覃娘子了。
他抬头望向一旁磨墨的乌雀:“这几日的膳食都是覃娘子亲手送来的么?”
乌雀支支吾吾:“这几日的饭菜都是苏合取的。”
一旁躺在梨花躺椅,百无聊赖翻着医书的苏合唰的一下坐起身:
“说起这事也怪,你们隔壁这位小厨娘,每每在门口放下食盒就溜,我拿了三日的饭,到现在还没打个照面。”
“你说你,长成这般妖孽的模样,从前朝中哪个大臣的姑娘见到你不是往跟前贴?今儿终于找到个避开你的了。”
“啧啧啧。”
他笑得不怀好意。
苏合此人,性子难琢磨的很。
虽说他和乌雀皆属于陆修远麾下,可他却极少喊陆修远主上。不仅如此,还时常拿陆修远开涮,例如眼下。
除了为陆修远祛毒针灸那段时日,乌雀还没见过他旁时有那般严肃过。
可他认真起来时,又谁都不敢去惹。
许是自诩对陆珺太了解,知道他不会为此轻易发怒,苏合今日便有些肆无忌惮。
毕竟,他从不放过这种能调侃他的机会。
但是这次,他猜错了。
陆修远清冷的凤眸唰的凛冽,语调寒森,如切冰碎玉:
“你是说,覃娘子不想见到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