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帝望着披凤袍的卫后,还有俯身叩首的臣子,面无表情。
大太监奉于大殿两侧,随时将那些君前失仪的臣子拖出大殿。
半晌,一支秘卫回来复命。
他们拖着三道昏迷的身体,走至殿前。
其中一人身着丝绸,模样富贵,是太子妃的同胞兄弟,史立元。
另两人幕僚打扮,想来是史立元的心腹。
为首的秘卫出声道,“回禀陛下。吾等于史府中搜得蛊虫,以及祭咒若干。人犯史立元供认,确行蛊术,以待皇嗣。”
话音刚落,老臣的脸色急剧变化。
卫后却觉得两眼发昏,呼吸困难,凤袍身影摇摇欲坠。
这时,另一支秘卫赶来。
他们押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脸上刻着古怪纹路,一看就是巫女。
还不待禀告,卫后已经眼前一黑,晕倒在殿下。
元鼎帝见此一幕,神色微动,声音平淡。
“扶皇后回宫,好生照顾。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喏。”
很快,数名身强力壮的婢女,扶着皇后走到殿外。
大殿中,元鼎帝缓缓起身。
大臣们却是将头低到了极点,没来由觉得心底发寒,一股风雨欲来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北卫将军。”元鼎帝淡淡道。
“臣在。”
“替朕前往史府,将人犯捉拿,关入诏狱,司由廷尉亲审,不得有误。”
“喏。”
“南卫将军。”元鼎帝再吩咐。
“看好东宫,不得走脱一人。”
“喏。”
“京兆尹。”
“臣在”
“收紧城门,即日起戒严,非有司公文者,禁止出城。”
“喏。”
一道道命令下达。
整座长安立即化作了一道牢笼,只能进不能出。
东宫。
太子刘骁望着跪在殿下的太子妃,眼神阴晴不定。
这时,心腹太监神色慌张地跑来。
“殿下,东宫被南卫军包围。奴才打听,整座长安从即日起封禁。”
闻言,太子刘骁愣住了,转而竟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底闪过一抹晶莹。
“父皇,当真不顾父子情谊。”
心腹连忙劝慰。
“殿下,或许事有转机——”
刘骁听到了,顿时勃然大怒,一脚将其踹翻。
“转机?你告诉本宫,何谓转机?是这愚蠢妇人,还是本宫的好岳家?”
他指着殿下的太子妃。
后者不敢抬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素来温文尔雅的殿下,何时表露过这么一面。
他将堂前的物件扫落,弃掷殿下。
玉珏、砚台、花瓶、瓷盘、印信……
每丢一件,屋内都会传来一阵巨响。
其中一块瓷盘正好落在太子妃身上,后者受惊悸倒下,昏倒过去。
裙摆之下,有殷红渗透而出。
心腹见状,脸色大变,立即上前拉住太子。
“殿下,太子妃…见红了!”
太子猛然反应过来,朝太子妃的方向看去。
他匆忙跑去,立刻又请来东宫的医者。
……
医者把完脉,无力地摇头。
“胎儿尚不足月,或难诊出。今太子妃受惊,恐……”
太子打断他,急切问道。
“孩子可能保全。”
医者无奈地摇头,眼底甚至一抹同情。
若早几日,将喜讯传出,或许东宫如今的局面迎刃而解。
奈何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