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山……”
赵舒意听到任远山的声音,先是转头,确认在她身后的确实是任远山之后,她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当场被抓到偷看他的设计稿,赵舒意自然是心虚的。
毕竟她还有个偷听他谈话的前车之鉴在。
“是因为他们说不方便整理你行李箱里的内容,所以让我来……”
慌乱之中,赵舒意急急忙忙地把放在一旁的设计稿全都抓起来,想要整理好。
她一边低头把稿子堆叠好,一边和任远山解释,头发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下次偷看的时候,记得把房门反锁好。”
任远山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尖将她滑落的头发帮她别到耳后,上半身往前倾,举止轻柔。
但赵舒意听出他话里的别番意思,咽了咽口水,把那一沓设计稿重新放回他的行李箱。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赵舒意半晌没声音,任远山又开始追问。
“我……不太清楚。”
赵舒意咬着嘴唇,准备把任远山的行李箱关上时,箱子中间却卡进了任远山的左手手臂。
想到他手臂上还未完全愈合的刀口,同时也害怕夹到任远山,他的举动吓得赵舒意又赶紧把行李箱打开。
“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
目的达到,任远山便收回自己的左手,坐直了身子,平视蹲着的赵舒意,眯着双眼。
“就……我没有自己量过呀……”
两个人突然这么认真地讨论起这个问题,让赵舒意感觉到一阵羞意,羞得她几乎不想在任远山的面前蹲着。
更何况,当她蹲着的时候,任远山坐着轮椅比她更高,以至于赵舒意现在完全能够感受到任远山高居临下的睥睨。
任远山在审视她,尽管是他那样锐利的眼神,赵舒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颊“唰”地瞬间红了起来。
“啧,原来是没有自己量过……”
任远山右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抵着下巴,又直勾勾地盯着赵舒意,啧啧称奇的语气。
但那样的语气让赵舒意听起来觉得更为轻佻,她意识到,任远山打量着她的视线逐渐变得炙热起来。
“意意,去把房门反锁起来。”
任远山坐在轮椅上,后背往后靠了靠,换成左手撑着他半边脸,慵懒地对赵舒意下达指令。
反锁?
听到这个词,赵舒意的身子立马就变得僵硬了起来,她仍然蹲在原地,没有马上接话。
赵舒意的眼里闪过一丝怔愣,大脑立马闪过上一次她偷听任远山谈话之后受到的……
惩罚。
“怎么?不想动?偷看了之后,不想接受惩罚?”
任远山盯着还在原地不动的赵舒意,冷笑了一声。
随即,他控制着轮椅,移动到房门后,伸出手。
“吧嗒”的一声,赵舒意听到了房门反锁的声音,她猛地朝房门的方向看去。
“偷看,且不听话,你受到的惩罚要加倍了。”
任远山转过身来,面对着赵舒意,薄唇轻启。
听着任远山食指指尖敲着轮椅扶手的声音,赵舒意只觉得头皮发麻。
“偷看你的设计,是我不对,但是我认为,你的设计真的很好看,我觉得很惊艳……”
赵舒意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迅速作出反应,对任远山的设计猛地一顿夸。
然而,任远山听到赵舒意的话,冷笑更甚。
芭比q……好似,她正好拔到了老虎须了……
赵舒意正好看到任远山的冷笑,以及他眼底里的猩红,背脊开始冒冷汗。
“茶几下的抽屉有卷尺,拿过来,站在我面前。”
任远山控制着轮椅,来到房间灯控开关处,将房间里的所有灯光打开。
同时,他指了指沙发的方向,和赵舒意说着卷尺所在的位置。
卷尺?好端端地,拿卷尺干什么?
赵舒意虽有疑问,但还是按照任远山的指令照做。
她低头打开茶几下的抽屉,很快就找到了卷尺。
赵舒意手中拿着卷尺,走到任远山的面前,伸出手,将手掌心里的卷尺递给任远山。
任远山抬起眼皮,懒懒地瞄了一眼房间内的所有灯光,接过赵舒意递给的卷尺,同时……
“脱。”
他没有多费口舌,冷峻下达命令。
“现在?我……我还没有洗漱……”
这个字却让赵舒意眼皮一跳,难以置信地看向任远山。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任远山慢条斯理地将卷尺打开,多余的卷尺摊在他的手掌心中,直至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