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问,三头驴不还也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收了咱们县的一条烟呢!”
“实话和你说,那一条烟是我们胡县长的私房钱,为了这事,他脸都被自家婆娘抓花了。”
“哎……”祁同伟又摇了摇头,“徐县长,你是真不地道啊!”
会开来到这,很多人的神情变了。
尤其是范标。
看祁同伟的眼神,由原来的不屑,变成了谨慎。
而徐直被说到了痛处,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窦虎出来解围。
“祁书记,咱们现在谈的是文物,不是驴,常委会议上也不是聊驴的时候。”
“窦局,话不能这样说。”祁同伟半开玩笑道:“我当领导,你掏粪,其性质都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
“谁特么掏粪。”窦虎急了,“咱们现在谈的是文物,不是驴,更不是掏粪。”
“你看你,又急了。”
祁同伟再次贴脸开大,“1995年,11月,咱们延远县和太长县联合行动,抓了五个狼子。”
“为了抓这些狼子,我们延远县牺牲了一个警察,还有两名警察落了残疾。”
“可即便牺牲了这么多,最后的功劳,90%全部给了太长县,还登了报纸。”
“报纸上,全是颂扬太长县公安的英勇,对我们延远县那些牺牲的同志,是只字未提啊。”
“溯源这件事,我找过蔡苗部长,后来才知道,全是你窦局的主意。”
“窦局,都说一碗水要端平,你端得平吗?”
底裤被揭,窦虎立刻火了。
猛一拍桌子,怒道:“胡扯,胡扯,你在胡扯!”
“咳咳咳。”憋了好久的蔡苗,轻咳两声,“丁书记,展市长,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件事祁书记没胡扯!登报时,我也震惊,延远县公安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一点尊重都不给,可窦局说了,桃子就那么大,延远县吃了,太长县和市局吃什么?”
此话一出,会议的性质就变了。
丁文政的脸色开始凝重。
市委纪委姜凉生更是敲了敲桌子,目光不善开口,“窦局,这是不是事实?”
“姜书记,诽谤,都是诽谤。”窦虎擦了擦额头汗水,“我们市局做事,向来公平公正,不存在摘桃子一说。”
“那是谁在诽谤你?”姜凉生追问,“祁书记还是蔡部长?”
一见纪委要追责了,窦局更加紧张。
他不敢攀咬任何人。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事实,此时一旦攀咬,对方肯定会反击。
一旦反击就会立案。
只要立案,这事就可大可小了,搞不好,他还得记过。
无奈下,他只能看向范标。
这时范标再出来不说话,这场常委会议,恐怕要变成溯源会议了。
“姜书记,这事儿我了解一点。”范标开始打圆场,“祁书记没说错,蔡部长也没问题,窦局长呢,当时确实有些不妥,可不存在摘桃子一说,主要……还是工作上一些认识不够。”
“对,对,是我认识不够,我检讨,一定检讨。”窦虎立刻反应了过来。
主动承认错误,并改变性质。
摘桃子和工作上认识不够,是两个概念,一个是得接受调查,一个是反思。
常务副市长说情,姜凉生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会议开到这,角色开始转换了。
原本祁同伟是被动方。
到如今,他已经是主动进攻方,并把徐直和窦虎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