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壹号。
虽然虞晚晚搬走了,林茵却一直住在这里。
这房子最初是谭定松的。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林茵不想深究。
两姐妹各自躺在美容床上,接受私护美容师的全身按摩,疏通筋络,美容滋养。
全套护理下来,两人对望了各自的身体一眼。
林茵撇了嘴,看着虞晚晚那遍布红痕的重灾区:“真能折腾。”
“乐在其中。”虞晚晚勾唇。
“不知羞,你姐我还处着呢,挤兑我呢?”林茵放了轻音乐,开了瓶拉菲。
她给虞晚晚倒了半杯,推她面前,醒着酒。
那小姑娘今晚看着不对劲。
做完全身护理的身子,因为怕影响润肤乳的滋养,只披了一次性的纱布大披肩。
虞晚晚把身子缩在披肩里,没有了虞董的气场,也不像平日里活泼,整个人病恹恹的。
“被厅爷把魂带香江了?”林茵挑了下风情的眼尾。
“ 茵茵,我做体检了,可能,这辈子,不孕。”虞晚晚的声音很轻,很低,中气不足。
那是压抑着难过和失望的声音。
林茵愣了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把杯中酒轻轻摇晃了几下,沉默一会,恨恨的说了声:“艹”!
她巴不得不孕的是谭晓松冯近月,不过也只是闪了个念头,又摇了摇头,觉得无聊。
她和谭定松已经这样了,她满心希望虞晚晚能嫁给真心疼她的那个人。
她对谢厅南有十足的信心。
“能治吗?咱走遍世界都行,只要能给治。”
虞晚晚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他其实一直瞒着我,在给我治疗的。”
“谢厅南就相当于全世界,他既然有这决心,能用的人脉和方法,他肯定都想到了。”
林茵看了眼那个把小脸埋进膝盖的姑娘:“别担心,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现在技术多先进了,说不定以后男人也能生孩子了呢,让谢厅南率先生一个出来。哈哈……”
虞晚晚弯了弯唇,接过了林茵递来的红酒,浅浅酌了一口。
她很迷茫。
原本就不够坚定的心,在知道极有可能不孕的一刻,如坠冰窟。
这事情纸包不住火。
本来谢家门她就难进。如今再加上这一点,恐怕谢家九泉下的列祖列宗,也要飘出来从中阻拦了。
谢御南一脉已经是这样了,如果谢厅南这一脉再来个不孕,虞晚晚就可以被定为蛊惑谢二爷,断谢家后的妖女了。
林茵的一声“艹”,看的清清楚楚。是无奈。
小姑娘举起酒杯,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作贱自已呢,能耐了你?”林茵赶紧给她倒温水,逼着她喝。
虞晚晚从小不沾酒,如今多少沾一点,还是因为应酬。
爱情真特么累,此刻,只想一醉方休……
谢厅南赶在谭定松订婚的前一天回到了京城。
他一边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眼皮也没抬,只飘出来一句:“到万町。”
忙得很。实地考察了投资的项目进度,又在港澳两地连续参与两场金融论坛,作为某代表发言,忙成了陀螺。
也有收获。
在当地老字号的百年粤绣坊,一眼看中了套烟粉色滚珠合欢绣旗袍,晚晚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定能穿出它的古典却勾魂的韵味。
他直接买下,并委托港岛的朋友,寻到了与烟粉旗袍配套的粉钻配饰,高价买了下来。
送给他心爱的晚晚,带着她,去参加谭定松的订婚宴。
谢厅南便是这么想的。
什么老爷子的大棒砸下来,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心头那个姑娘。
眼见得周围一个个兄弟订婚结婚,虞晚晚不说,不代表不想。
谢厅南担心她害怕。害怕他也会接受家族安排,在某一天抛弃了她。
他既然在关山面前承诺要护她一生,就没想过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