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朝出了宫门，姜瑾瑜就几步追上了萧洵。
“不过一个倭国，何至于你亲自出马！”
自从如意出嫁之后，她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说话了。
萧洵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愉悦。
“你知道的，我在京中闲不住，还不如出去做些什么。”
“再者，倭国虽小，也确实不好对付。所以这一次，是我主动向皇兄请命的。”
“我此次去，也会带一些新的将领出来。”
说着，他忽得自嘲一笑：“免得皇兄担心我。”
姜瑾瑜皱了皱眉，连她都看出，皇帝让赵景轩跟去，名为帮忙，实是监督了。
若是圣寿节之前，皇帝只会感慨自家兄弟得力，但现在……
她没办法告诉萧洵皇帝的身体状况，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次便算了，这次回来之后，你要记得收敛一下锋芒。”
萧洵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姜瑾瑜张了张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仰头认真地看向他。
“自然是担心的。”
萧洵下意识地伸出手，但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有你这句话，我会保重自己的。”
姜瑾瑜没有坐马车，萧洵也没有骑马，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走回了姜府。
萧洵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语气有些懊恼。
“你到家了。”
姜瑾瑜“嗯”了一声，转身进府。
“对了，你要小心赵景轩。他实在不算个磊落之人。”
她又忍不住回头嘱咐。
萧洵扬起一个笑容：“知道的，我会把他当座上宾供起来。”
萧洵带着兵马走了。
姜瑾瑜在京中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又一次在清晨因噩梦惊醒，逢春忽然掌着灯进来禀报。
“主子，长公主她……薨了。”
姜瑾瑜脑子空白了一会儿，连忙跳下床抓住逢春问。
“你说长公主怎么了？”
逢春眼眶通红：“主子，崔嬷嬷亲自上门了。”
姜瑾瑜一听，连鞋都忘了穿，就往正厅跑去。
逢春连忙拿起她的衣袍和靴子一齐追上去。
“崔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昨天，昨天自己去长公主府的时候，两人还一起下了棋，殿下还调侃她神不守舍是因为萧洵。
姜瑾瑜强撑着理智。
崔嬷嬷一脸的死寂，脸上泪痕已干。
她递给姜瑾瑜一封信，然后恭敬地低头。
“还请驸马随我前去长公主府，主持殿下的丧仪。”
连萧璇身边最亲近的崔嬷嬷都这么说了，姜瑾瑜总算接受了现实。
她有些颓然地上了马车，又忍不住拉着崔嬷嬷问。
“什么……什么时辰？”
崔嬷嬷眼眶又红了：“自从那行云死了之后，老奴便一直亲自为殿下守夜。”
“殿下从小就有睡觉中途喝水的习惯，可今晚，她竟然一整晚都没有醒。”
“老奴觉得不对，去查看时，殿下已经没有气息了。”
说到此，她忽然有些癫狂起来。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过一个行云罢了，只要公主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