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皇帝是个没比华树瘦多少的大汉,被蔓月捅咕好多下,才不紧不慢地做了开场白。
话里话外都是炫耀和自得之意。
姜瑾瑜又环视了对面的人,发现只要是男子,个个都是膀大腰圆。
又想起萧洵之前以少胜多对的都是这样的敌人,她就越发觉得他厉害了。
“公主有令,姜驸马的饭食有一半是仿照贵国所制,还请慢用。”
一个侍女给姜瑾瑜的酒碗斟满酒,默默地退到后面去。
其他人的,自然都是他们这段时间所吃的加强版。
不过毕竟是皇宫,口味和手艺都是民间比不了的。
姜瑾瑜略尝了尝,就端起一盘难得有绿色的菜,对着隔了一个人的员外郎示意。
“不知可否,帮我把这道菜送到那位大人桌上去?”
她吩咐身后的侍女。
侍女虽然惊讶,但还是恭敬地接了过来。
“您可是公主的贵客,自然可以。”
员外郎接到菜,看过来的眼神就像看再生父母一样,眼泪汪汪的。
正巧主客司郎中站起身来,向凉国介绍萧洵和姜瑾瑜。
他介绍完之后,对面的蔓月也站了起来,介绍了一下凉国出席的人。
凉国皇帝自不必说,他右手边就是蔓月。
再往下,以此是凉国武官之首华鲁老将军、凉国文官之首华晟、凉国掌管外交、国库的两位官员。
坐在最末的,就是华树。
姜瑾瑜没想到华氏家族的实力竟然这么大,连华树这种都能出席这种场合。
“看来情况不管是对使团,还是对我,都很不利啊!”
她在心中默念。
双方都介绍完毕,凉国皇帝就坐不住了。
蔓月左劝右劝,又有中间火辣的舞女,也只让他多坐了不到一刻钟。
不过他走了,蔓月脸色也未变,一个人招呼宴席,也做得挑不出毛病来。
“要是凉国掌事的是蔓月公主就好了。”
姜瑾瑜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正如萧洵所说,同她打交道总比跟别人好。
华晟起身带着两个凉国官员去向萧洵敬酒。
宴席之上,萧洵也要全对方的面子。
但他很明显不是什么长袖善舞的类型。
姜瑾瑜看着他不断蹙起的眉毛,心里也有些替他着急。
“姜……满堂,你还记得我吗?”
熟悉地蹩脚大雍话突然响起,姜瑾瑜猛地回头一看,果然是华树。
他脸上是赤裸裸的恶心的笑容。
姜瑾瑜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就顺手举起了自己的酒碗。
她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索性什么都没说,只闷头喝酒。
但凉国用得不是酒杯,而是酒碗,一口喝不完,她险些呛到。
喝完之后,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把空了的酒碗对华树示意。
可华树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酒量,再来!”
他看上去仿佛更兴奋了些,目光落到姜瑾瑜的手上和嘴上,笑容愈发令人不适。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已经喝了,阁下呢?”
凉国的酒劲儿格外得烈,同之前在驿站喝的烈酒还不一样。
是一种未经多少雕琢的原始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