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谁不要脸?勤快的徐凤
李福强靠着炕沿站立,闻言看向杨玉生咧嘴一笑。
“那能不买么?给我老叔老婶挑了套秋衣秋裤,还给今个你瞅见的这些人一人一双红袜子。”
杨玉生有些意外,“呦,还挺懂人情世故。”
“以前是手里不宽裕,这回兜里有点钱啦,肯定不能差事儿。”
“这还像点话,别管啥样的感情有多深,该伸手就得伸手,交哥们处感情都是相互的。”
“三叔,我明白。我寻思等二宁结婚前儿,我和淑华研究研究给他整辆自行车呢。”
现在自行车比前些年涨价了,以前是120块钱一辆,现在以燕牌自行车来说,零售价就高达165块钱,还得要自行车票,没票都不卖给你!
杨玉生将手里的老旱烟点燃,微微摇头:“送啥自行车?这玩应没送到心里去。你想想,你老叔他们工作的地方就在眼巴前儿,平常二宁去跑山也不能骑自行车,对劲不?”
李福强听闻觉着有些道理,询问道:“三叔,那你帮我琢磨琢磨送啥玩应能行?不仅给我涨面儿,还让我兄弟脸上有光。”
杨玉生笑说:“你这么地,让你大哥搁街里供销社问问,有没有洗衣机。
李福强一拍腿,道:“诶呀,你瞅瞅光顾着唠嗑了,三叔,你等会嗷,我给你打点水泡泡脚。”
这就是钱的魅力。
杨立国问道:“那你们现在花的都是搁望兴挣的啊?”
他以前是国营掌勺,那时候工资不算高,现在到了民营饭店,不仅每月工资将近80,平常还能拿点外捞,比如厨房里的菜和肉、烟酒啥的,纯纯的高工资。
“诶!”杨玉生嘴角咧到耳根,满心欢喜的应道。
李福强扭头道:“谁不要脸?我是不要脸么,我是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知道不?”
杨玉生笑呵呵的试探,若是李福强以前的性格,听到这话肯定酸脸子激恼,但他现在却扬着笑脸。
李福强呲牙说:“我兜里够,家里不缺钱。年前我们搁山里打的熊胆没卖呢,卖了之后能分到我手挺多,还能富余不少。”
虽说年前他挣了450,但给老徐家买米面、秋衣袜子等东西,也花了不少,不过杨淑华手里还是有将近300块钱的。
“诶。”
而现在工人的平均工资才40块钱,年前几个月李福强挣的钱,都快赶上工人一年的工资了!
但啥事就怕拔犟眼子,兴许有人要说首都、省城的工人平均工资也是40块?
那肯定不止,咱说的是庆安这个地方,是以林场工人为标准的平均线。
“那肯定跟趟儿,你兜里钱够啊?不够,我给你掏点。”
“诶我艹,这都赶上我半年工资了!”杨立国说道。
“三叔,真给掏啊?那掏点也行……”
再说洗衣机能用的住,你老婶肯定稀罕,平常洗衣服能省不少劲呢。”
“钱到手别瞎花……”
唯一差劲的点是他觉得徐二宁对未来没有啥规划,似乎只想留在山沟里,并没有出去闯荡的心。
“那就行……”
而此刻,悬崖勒马的徐二宁,正在和老爸勾肩搭背,关磊、徐龙和王虎等人跟在后头,刘大明和刘天恩则是顺着道口拐回了家。
实则徐宁的规划就是留在山沟里,守着父母和这片东北大地。
“不得盖完房啊,反正今年肯定结,我兄弟也挺着急。”
杨玉生活了这么大岁数,无论在事业、亦或家庭、教育孩子方面都算得上成功。
杨立国在旁边说道:“三叔,强子真变不少,以前是挺要面儿,现在属于不要脸了。”
“放心吧,三叔,钱都搁淑华手里呢,平常我兜里也不咋揣钱。”
“哈哈哈……”这话将杨玉生逗的大笑。
“啊,那还真挺好。行了,你上炕捂被,立国啊,喊文斌文博过来睡觉。”
“我瞅大龙好像不咋爱吭声呢?”
今日和老徐家父子短暂相处,他能够看得出来,老徐家对李福强是出自真心实意,并未期望图他啥。
要是没有的话,我托人搁省城整一台,洗衣机和自行车不差多少钱。
以前瞅李福强真是恨铁不成钢,现在瞅见他重新振作了起来,杨玉生的心就落地了,彻底踏实了。
杨玉生吐出烟雾,“啊,这小子朋友还挺多呢。那等我让你二哥搁省城整一台,二宁啥前儿结婚呐?”
唯一惦记的就是他老班长的儿子,和他堂哥家的闺女,杨玉生依稀记得老班长牺牲前儿的画面,以及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和关照。
“嗯呐,搁望兴挣四百块钱,年前林场不是有头大孤猪伤了人么,林场和楞场把头都给奖金了,分到我手有五十。”
徐老蔫瞅着弯月,内心一片火热,嘴角忍不住上扬。
杨玉生掐着烟笑道:“这话没毛病!那你差多少,三叔给你掏。”
或许只有离家的孩子才知道想念家乡、思念父母的惆怅,与离开家乡处在人生地不熟的那种孤寂时刻的落寞。
所以李福强手握400块钱,就能实现跨越自身的束缚,并能迅速提升家庭条件,且让媳妇和孩子多份自信,与对未来生活的期盼,同时让家庭和和睦睦,幸福美满。
李福强回道:“嗯呐,大龙平常话也少,跟我兄弟闹着玩,基本都是他吃亏,但他也没啥怨言,挺有当哥样儿。”
再说,李福强这个家庭条件,老徐家能图他啥玩应?
杨玉生对徐宁的评价挺高,这小子挺聪明、会唠嗑、办事也稳妥。
待李福强端着洗脚水回来后,将盆放在地上,而杨玉生则掐掉烟头,一边撸着裤腿一边问道。
李福强激动的拍着巴掌,“诶呀,三叔,伱这主意行哈!那我就送洗衣机。别让我大哥问街里供销社了,那供销社经理和二宁是哥们……”
“我三哥亲口承认了呗?”
别觉得徐老蔫这声三哥叫的亲,在他和徐宁对杨玉生的身份没有产生怀疑的时候,当时徐老蔫只认为杨玉生是从省城来的老农前儿,他叫的就挺亲热,因为徐老蔫是個认亲的人。
“那倒没有,但肯定差不离。这事只限于咱俩知道,连我二叔都别说……”
徐老蔫沉思道:“那肯定的,往后该咋处就咋处。”
他并没想着利用杨玉生的身份方便办事,而是在寻思和杨玉生的唠嗑中,有没有说错啥话。
这时,即将走到老王家门口,王彪紧忙窜上前,招呼道:“二哥!”
徐宁松开徐老蔫的肩膀,转身止步:“咋地啦?”
“那啥,我们今个不是去老林子转悠了么,半道回来碰着大喇叭和我同学黄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