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自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不过镇南王并没有立刻吩咐开席,而是先把林辰二人请去客厅做了一轮招待。
歇过一阵子之后,王爷才终于把人请去了餐厅。
席上,双方天南地北的聊着。
比如今天的天气,又比如百姓们今年的收成,再比如林辰一路上看过的风景。
总之,就是绝口不提南境海寇的事儿。
许是因为话题不够深入,双方都显得轻松惬意。
直到午宴结束,王妃亲自出面,把李裕芳请去了后院花园。
镇南王则把林辰单独请去了书房。
书案之上,摆的正是盛夏书局全新出版的《孙子兵法》。
“听说这部兵书也出自大人之手!”
说话间,王爷将案上的册子捡起,语气带着些许感叹。
“林某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林辰并没有承认。
其实,这个世界的战争史并不短,每一条兵法都能找到对应的案例。
也就是说,林辰在出版这部兵书的时候,打的就是总结前人经验的幌子。
甚至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特意在出版物中附上了战例。
“可长久以来,就只有你拾到了前人牙惠!”
这一刻,王爷眼里的那份欣赏,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
林辰却没有多言,只是故作谦虚地笑了笑。
虽未接茬儿,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从这位王爷的身上挪开过。
心头一直都在猜测:今天把我找来,他到底什么目的?
王爷显然不知道他心头所想,但也没有继续兵书的话题。
“我还听说,你已把那些海寇的老巢给端了?”
“侥幸,侥幸而已!”林辰心头微紧,面上却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如今没有了巢穴,那些漏网之鱼,只怕就更不好抓了!”王爷眉头紧蹙。
以那些海寇的作风,一旦有余孽缓过气来,必将展开疯狂报复。
届时,沿海的民众,只怕会遭受不少的损失。
“总不能因为担心报复,就放过那些狗杂种!”
“当然不能。我的意思是,在你发兵进攻宝蟾岛前,或许可以和更多人商量一番,兴许能找到一个更完美的法子!”王爷完全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
林辰却听得嘴皮子直抽,立刻反问:“那敢问,王爷有什么‘完美’的法子?”
“在正式发动攻击之前,我们可以设法将游荡在大夏海岸的流寇先骗回宝蟾岛;再不然,攻下宝蟾岛之后,我们可以设个套,等着那些没有在岛上的余寇自己往岛上钻。”
王爷的语气还算和气,并没有要责备谁的意思。
默默听着,林辰悄然眯起了眼睛。
“既然您早有计较,为什么还让那伙海寇为祸至今?”
“那个……”镇南王微微一滞,脸上还有一抹尴尬之色划过。
“林某的首要任务是向百姓展现出朝廷除寇的决心与能力!”林辰并未避讳些什么。
毕竟有些事就算他不说,镇南王也是可以猜到的。
“海寇大部已除,残余贼寇,当交给地方官府清剿。如果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那就只能证明,这南境的官配不上朝廷,也配不上百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