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说:“那也不少了,你自己能干过来?”
&t;divtentadv>徐清浅说自己早上来,先备料,留学生往往都是中午下午才来买,当做下午茶,然后晚上再收拾收拾卫生,赶最后一班车回市内,再倒车回家。
活不多,不算累。
放假这一个月,收了差不多一万四千块钱。
“你妹在哪兼职呢?”
“万大商场的一家奶茶店。”
“?”
看方圆怔住,徐清浅捂嘴乐:“她说去进修。”
方圆失笑摇头,喝了半杯水,起身走进吧台,把徐清浅拱到一边,将收银机账户里的钱拿出来6300。
拉住雪白的小手,把钱放了上去。
徐清浅懵懵的,方圆说:“一万四,55的成本,这些是利润,都给你。”
“不要。”徐清浅轻轻摇头,“这不合规矩。”
方圆说:“规矩是10的提成,剩下当我给你发奖金。”
徐清浅歪头看他几秒,依然没接,她说:“你在施舍我?”
方圆一愣,知道自以为是的行为戳到小姑娘的自尊心了。
索性霸道地解释说:“我的店我做主,规矩都是我定的。”
徐清浅没接茬,把钱放在桌面上,低头一张一张拿了1400。
“提成我拿了,工资要到15号才发。”
方圆有点尴尬。
徐清浅把钱放进一个粉色的HeoKitty钱包里,又把钱包揣进口袋,拿起方圆的水杯,又给他倒满了热水。
然后继续不理他,走到撸猫区最边上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页页翻。
行善该有度,过分就变成施舍,方圆悻悻揉揉鼻子,自顾在店里溜达一圈。
地面和桌子一尘不染,这都是徐清浅一个人收拾的。
VIP区域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洋桔梗。
每日鲜花,这是方店长之前要求的,徐清浅一一照办。
靠窗的窗台
显然,这也是徐清浅自己搞的。
学校门口的花店老板是外地人,放假时就关店走人了。
这些花显然都是徐清浅从市内搬来的。
似乎能想象到小丫头每天在公交车上捧着花盆,一颤一颤的样子,方圆会心一笑,徐清浅认真的把这里当做小窝了。
走过去,坐到她对面,方圆才发现这张桌子旁的窗台上和别处不一样,摆了一个大盆,栽着一株奇怪的植物。
不仅长得奇怪,而且巨大化,足有半米高,枝杈上长着四个触手状的花骨朵。
气氛尴尬,方圆虽然好奇,但没敢问。
徐清浅侧脸打着阳光,能看到细细的处子绒毛,睫毛颤颤,垂眸翻书。
似被方圆看毛了,她合上书,凝眉看他:“明天就过年了,你不回家?”
方圆耸耸肩,“等我哥接我呢。”
徐清浅憋着笑瞪他一眼,“你哥?那是你的保镖吧?大家都知道了,你还骗人。”
方圆说:“好叭,是我保镖,等保镖接我呢,我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乱走。”
扑哧,没忍住,徐清浅笑了出来。
“像你这么有钱的都很危险吗?会有人绑架你么?”
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是俩尖锐问题。
方圆没答,看了眼书面封皮,诧道:“你爱看这书?”
徐清浅点点头,“你看过?”
“咬牙看过一遍,有点扎心。”
徐清浅懵懵地拿起书,前后看了看,“是么?我觉得还好呀。”
方圆深深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
“也许吧,可能是小时候看不大懂。”
“那我看完借给你。”
书不厚,因为作者的文字简约到了极致。
乞力马扎罗的雪是篇讨论“死亡”的作品。
全文表达了他客观对待死亡的态度和对死亡由恐惧到平静的心理历程。
海明威之所以成名,就是因为那种“压力下的风度”
方圆朝桌子下努努下巴,问徐清浅:“这啥花?”
徐清浅抿了一口水,唇瓣晶晶润润,回答说:“昙花,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