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犇抽了两口,有些呛。
他不习惯抽烟,而且还是这种味道特别重山烟。
“你们都是陪床的?”
赵犇看着几个人,随意的问。
壮汉笑了笑,道:“我是来陪媳妇的,说是肚子里面长了一个啥东西,做了两回手术了,每一次都是煎熬,这女人就是胆小,上手术台之前,那是怕这个,怕那个,医生都说的,手术不是很大,只是小手术而已,可她就已经被吓的半死了!”
“都这样!”
赵犇倒是能理解:“咱们农民的观念里面,发高烧吃个药那是正常,但是但凡上了手术台,那都是天大的病了!”
“谁说不是啊!”壮汉叹气。
“你呢?”壮汉问赵犇:“你家里面谁做手术啊?”
“我叔挨了点小伤,断了根手指,就进来住一晚上,他没啥亲人,就我们几个侄子,就来陪床了!”赵犇笑着回应。
“那事情也不大,能慢慢养!”
壮汉叹气,指着左边的青年:“要是好像小黄这样,那就麻烦了,他爸脑中风,住了小半个月了,家底都耗了一大半了!”
小黄是一个有些腼腆的青年,他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闷闷的抽自己的烟了。
“这年头,病才是大事情,这病起来了,想要死都是难的事情!”
左边一个中年人一口一口抽着烟,感概的说道:“特别是咱们这种的农民,有时候是是不敢生病啊!”
“这哪有敢不敢的!”赵犇笑着说道:“该来的总要来,现在不是有新农合吗,还算是挺不错的!”
“国家是对咱们不错了!”
壮汉回答:“幸亏我们家交了新农合,不然就这手术费住院费,加起来,也能让我们小半个身家给耗掉了!”
“可哪怕新农合已经替我们教的五六成的医药费了,可……”中年人叹气:“剩下的钱,那也不是小数目啊!”
小黄更是沉默了。
这话题沉闷了,让赵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识上在医疗补贴上,国家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但是对于农民的阶层而言,生病还是一件大事,因为经济条件不行,一个人生病,全家都要搭进去了。
这已经不是医疗上的事情了。
这是经济。
金和穷,穷的是农民,金和的农民特别穷,有些家庭,一年还真是几千块钱的收入了,今时今日的消费水平来说,这还真的无比的穷了。
几个人抽完烟,就散了,萍水相逢,各有各的难,能聚在一起,抽一根烟,算是缘分了,缘分到了,各回各家,各有各的生活难题需要他们挑战。
赵犇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刚想回赵成龙病房,继续躺一会,就听到了楼梯口有些抽搐了声音。
“媳妇,钱还是不够,医生说还要做两次手术,然后才能回家静养!”
“要不把咱家果林先卖了!”
“那你说怎么办,咱爸的病不看了吗?”
“医生说还有机会的!”
“……”
这是刚才那个小黄的声音。
赵犇沉默了片刻,才轻手轻脚的走开了,他有钱,可他能帮得了几个,小黄这种案例,不是唯一的。
医院是非多,这种事情更是数不胜数了,多少农民看不起病啊。
这世界。
只有一种病最难治疗的。
那就是穷病。
不过这给赵犇的触动还是挺大的。
他回到病房之后,也有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的心里面有些蠢蠢欲动。
人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赵犇没有这么大的能力,顾不上天下,但是这龙山的农民,甚至金和的农民,他自认为还是有些影响的。
龙山可以成为蔬菜种植最好的基地。
而且金和其他地方,也可以成为其他农产品的种植地,他完全可以把整个金和当成一个巨大的农产品生产基地。
他手中有挂。
石葫芦流淌出来的甘泉水灌溉之下,能改变很多农产品的品种,能让新品种成为同类型最好的品种。
优秀的品种就能抢夺市场。
只要能抢夺市场,那么种植就不会成问题,他甚至可以大规模的开发种植,从而让农民加大农产品的经济效益。
他现在还掌控了一股科研力量,完全可以投入在农产品的研发之中,通过科学的手段,完成变异新品种的普遍种植……